“没错,每一次赵大人命人去郡里呈报调动兵马的折子,都恰巧他的女婿也要出门做生意。”
“这就对上了!另外就是昨夜我与那贼匪交手,那人身材体型与赵大人极其相似,虽然赵大人的身体略显佝偻,但我想那只是装出来的。
“从赵大人的眼神和走路的姿态来看,此人一定是个修武之人,这一点今日在酒宴上我从王县尉那里也得到了一点线索。
“王县尉讲,他经常在去府衙找赵大人时,赵大人都好像刚刚干完活一样,他每次问起赵大人只说是活动活动身体。”
老吴在旁边看邵曦说得这么来劲,也耐不住了,插话道:“这是个恃才自傲的家伙,昨夜与我家少爷交手虽然吃了点亏,但今日在酒宴上少爷言语试探时,他表露出非常在乎我家少爷对他的印象,当少爷夸他武功不错时,从他眼中可以看出一丝傲色。”
老吴又喝了口水,接着说道:“特别是昨夜我家少爷伤了他的手臂,今日酒宴上他为少爷和我倒酒时,我已看出他的手有些许发抖。
“酒宴中,我假意醉酒拉着他闲扯家常,故意去拉扯他的手臂,就是要验证他手臂是否受伤,而他的表现也证实了此事。
“另外,他手掌的虎口处有很厚的老茧,这是使刀之人经常练刀留下的,还有他扭动手腕的习惯动作也证明他是一个用刀之人,练剑的人是没有这个习惯的。
“因为刀法是始终要保持刀刃对敌,所以经常要扭转手腕调整刀的刃口,而剑则不用,因为剑必要时可以使用挑这样的动作。”
邵曦补充道:“酒宴期间,我们谈到近期匪患之事,老吴故意说最不可疑的人才应该最先调查,其他人的表现都很惊讶,唯独赵大人表现得很平静,应该是他心里清楚他才是那个最不可疑的人。”
老吴认真地向张冲问道:“这赵大人上任时与前任县令交接可有异常?他说他有一女,你们可曾见过?”
张冲努力地回忆着,缓缓道:“他与前任县令交接时,并未曾发现有何异常,敕牒、告身这些凭证一应俱全,至于赵家小姐,这半年来我们倒是都从未见过。”
“你在他手下当差足有半年有余,难道你就没觉得他的官服与他的身材不大合适吗?”
张冲一拍大腿,“还真是,平日里我与衙内的兄弟们私下还将此事当作一个笑谈。”
“你可知赵大人的女儿赵小姐唤何名字。”
“这个知道,之前听赵大人与人谈起他的女儿女婿时,提到过赵小姐名唤赵巧云。”
“你们看看这个吧!”
说着,老吴将一方绢帕扔在桌上。
那是一方白色的绢帕,帕角绣着一朵彩云,在云朵的边上绣有“巧云”二字。
帕子上看去是用鲜血写成的两个暗红色的大字——“救我”。
邵曦此时恍然大悟,“是那个叫石榴的丫鬟!当时我还以为你这个老色批是去调笑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原来还留有这一手。”
老吴一翻白眼说道:“那丫头都能当我孙女了,我怎会做如此下作不堪之事?只是当时我发现那丫头对我使了眼色,便假装趔趄,那丫头扶我时将此绢帕塞入我手中。
“我将计就计搂住她,暗中问她小姐是否被禁锢?禁锢她之人可是赵田荣?她都点头给了我肯定的回复,我便让她今夜子时以后在府衙后门处等我们。”
“的确有必要走一趟,毕竟之前都是我们的猜测,并无实证,而这赵小姐便是最佳的人证。”
张冲能做捕头自然也不是个蠢笨之人,之前只是脑子跟不上这两个人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