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商话音落下,议事厅内顿时陷入了寂静。
东州军自刘焉开始,便为刘氏嫡系兵马,怎么可能将他们派出成都平叛?
更何况,东州军顶了天也只有两万余人。
如今各郡县皆有叛军,就算派出东州军,恐怕短时间内也很难平定叛乱。
最重要的是,刘璋既担心东州军伤亡太多,也害怕东州军离开成都以后,自己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证。
不仅刘璋知晓这点,就连吴懿等东州士人亦是如此。
“此诚益州危急存亡之际,王从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最终,还是吴懿站了出来,对着王商说道。
王商却是毫不退让,反问道:“东州军不去平叛,又能派哪里的兵马平叛?”
另一名东州派系的官吏说道:“益州军难道不能平叛?”
王商冷笑道:“让益州将领带领益州军,前去攻打自己的同郡、同乡,你觉得可能吗?”
以东州派系与益州派系如今的矛盾,想要这么做的确不太可能。
刘璋此时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从主位上走了下来,拉着王商的手,略带哀求的说道:“当初若非王从事,孤亦不能成为益州之主。”
“今益州蒙难,还请文表救我!”
看着面露哀求之色的刘璋,王商还是有些心软,而后叹道:“当初力举使君为益州牧者,可并非王商一人。”
说到这里,王商指向站在旁边毫无存在感的赵韪,说道:“赵将军当初,亦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此番能否平定叛乱,也要落在赵将军身上。”
刘璋面露惊愕之色,问道:“此话怎讲?”
王商环顾屋内众人,而后摇头道:“人多口杂,难议国家大事。”
刘璋会意,当即遣散众人,唯独留下王商、赵韪二人。
他先将赵韪留在门外,却是把王商拉到了书房之中,而后郑重拜道:“还请先生教我!”
王商叹道:“甘宁、严颜投降周子异,又与赵将军何关,使君为何听信谗言,无视赵将军往日之功劳,将之弃而不用?”
刘璋闻言,嘴巴抖动几次,终究还是不知说什么。
王商继续说道:“此番参与叛乱的地方官吏,大多出身巴郡,他们担心会步入赵将军后尘,再加上益州人氏的确饱受东州人氏压迫,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举兵叛乱。”
“说到底,他们反对的乃是东州人氏,而非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