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谌趁机劝道:“公孙瓒提燕、代之卒,其锋不可挡。”
“袁本初乃一时之杰,必不为将军下也。”
“夫冀州,天下之重资也,若两雄并力,兵交于城下,危亡可立而待也。”
“汝南袁氏,将军之旧主,又与袁本初乃是同盟。”
“今为将军计,莫若举冀州以让袁本初。袁本初得冀州,则公孙瓒不能与之相争,彼必厚待将军。”
“冀州落入亲交之手,使将军有让贤之名,而身安于泰山也。”
“愿将军勿疑!”
韩馥素来怯懦,被荀谌如此恐吓一番,就准备应下此事。
其麾下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闻言,皆来劝谏:“冀州带甲百万,谷支十年。袁绍孤客穷军,仰我鼻息,譬如婴儿于股掌之上。一旦绝其哺乳,立可饿杀,使君奈何欲以州与之!”
韩馥叹道:“吾本袁氏故吏,且才不如本初,度德而让,古人所贵,诸君因何阻拦?”
此前,韩馥麾下从事赵浮、程涣,将强弩万张屯孟津。闻韩馥欲让冀州于袁绍,皆领兵驰还。
赵浮等到,谓馥曰:“袁本初军无头粮,各已离散,虽有张杨、于扶罗新附,未肯为用,不足敌也。吾等请以兵拒之,旬日之间,其必土崩瓦解。”
“将军自当高枕无忧,何忧何惧!”
韩馥不听,遣子送印绶以让绍。
袁绍将至,韩馥麾下众从事知大势去矣,从事十人争弃馥而去,独耿武、闵纯杖刀领兵,欲杀袁绍。
奈何袁绍早有防备,反杀此二人。
袁绍既领冀州牧,承制以韩馥为奋威将军,却不令其统帅兵马,也不给韩馥配置属官,韩馥变成了一个光杆司令,后悔不已。
时有广平名士沮授,文武兼备,初为韩馥麾下麾下别驾,后被表为骑都尉。
冀州兵马,对于沮授颇为信服。
沮授劝说韩馥莫要让出冀州,见韩馥不听,知其难成大事,遂辞官观望局势。
袁绍初得冀州,民心未附,甲士不曾归心,门客逢纪乃劝曰:“沮授此前虽阻止韩馥让冀州于将军,却终究乃冀州名士,冀州军民皆信服于彼。”
“将军初得冀州,外有公孙瓒领兵虎视眈眈,内有韩馥旧部惶恐不安。”
“将军若能重用沮授,韩馥旧部见彼亦能被将军重用,知将军胸襟宽广,必然心安,纷纷来投。”
“有沮授相助,亦可安冀州甲士之心,如此方能北拒公孙。”
袁绍深以为然,辟沮授为从事,随后虚心请教:“今董贼作乱,朝廷迁移,吾历世受朝廷恩宠,心中志向乃是竭尽全力,兴复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