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枭看得分明,脸上笑意更甚,把手上的烟掐灭后以一种极其暧昧轻挑地姿态将嘴唇凑到陆棠耳边,“棠棠。”

    “你怎么不说话?”

    是一种极其多情的语调。

    哪怕陆棠知道,他嘴上叫的是自己的名字,可实际根本不是在喊给她听的,她的身体也下意识轻轻抖了抖,一股可悲的战栗从脊椎骨爬升起来。

    她确实是个笑话。

    她就是沈枭和林沫雪play的一环。

    陆棠眼里溢出泪,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旁边的男人就狎昵地把她往怀里按了按,“是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沈枭看着林沫雪,漫不经心道:“都跟你解释过很多遍了,我跟沫雪只是朋友。”

    “我是不可能跟沫雪在一起的,她就是草原上一阵抓不住的风,你才适合跟我结婚生子。”

    他说这话是在挑衅林沫雪,可后者对上陆棠的眼神却越发带着一种自上而下的怜悯。

    好像在说:看啊,就算你跟他结婚,还生了孩子,他心里也只有我。

    陆棠手指微不可闻地抖了抖,黝黑的眼珠看向沈枭:“你喜欢过我吗?”

    沈枭挑眉,刚才的亲昵仿佛被吹散的清风,再找不到一丝端倪:“陆棠,你别无理取闹。”

    林沫雪轻哼了一声,没有再分半个视线给她,端着酒杯聘聘婷婷地坐回原处。

    包间里各色各样的视线看过来,在落在她身上的瞬间悉数变成奚落嘲讽。

    沈枭没了耐心:“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陆棠心尖发颤,看了一眼满脸写着挑衅的林沫雪,到底还是垂下眼眸收敛起心绪,低声道,“安安住院了,想见你。”

    沈枭皱起眉:“什么时候的事?严重吗?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陆棠都以为他马上要回心转意,决定回去看看安安了,可下一瞬,林沫雪就轻声笑起来,玩笑着开口。

    “陆小姐,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怎么还是这么小心眼呢?”她言笑晏晏,“你想要沈枭回去陪你就直说,怎么还诅咒孩子生病呢?”

    这话一出,沈枭表情瞬间就冷下来。

    “我没有……”

    陆棠下意识想为自己辩解,可开口之后才反应过来,沈枭认定的事情,不管她说得有多天花乱坠他都是不可能相信的。

    整个包间的人都戏谑地看着她,仿佛她站在这儿就是什么招笑的小丑。

    明明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但下一瞬,陆棠却觉得肩膀上好像压了什么极其沉重的东西,让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