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母满脸恳切地看着病床上的郑北萧,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求之意。
然而,郑北萧却始终沉默不语,他紧抿着双唇,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见郑北萧迟迟不开口,郑母按捺不住性子,开始驱赶起何穗来:“何穗啊,你也别在这里纠缠不休了。如果不是你那宝贝女儿最后关头承认自己污蔑了我儿子,这件事情将会对你儿子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想必你心里也是有数的吧!所以说,她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完全就是咎由自取,又凭什么要我儿子去谅解她呢?”
听到这话,何穗不禁脸色一白,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委屈说道:“北萧妈,您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呀!军人向来都是胸怀宽广、有容人之量的……”
没等何穗把话说完,郑母便狠狠地啐了一口,打断道:“呸!有容人的肚量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无底线地纵容你们家那个害人精一次又一次地肆意挑衅!先是背着大家偷偷以澜萱的名义给北萧写信也就罢了;后来居然还大摇大摆地跑到部队里来,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北萧的对象。北萧已经很客气地将她赶走了一次,结果她不知悔改,竟然还敢再来!实在没办法了,才只能让公安出面好好教育她几天。谁知道这丫头刚刚从里面放出来没多久,就又跑来陷害我儿子!现在好了,你女儿自己亲口承认是在污蔑我儿子,这一切可不就是她自作自受嘛!难道还要我儿子去容忍这样一个屡教不改的坏家伙不成?”
“她只是个孩子!”
“什么孩子,十八岁了,还是孩子?就是个没脑子的,我说她跟你这个妈还真是亲生母女,一样的没脑子,澜萱多好的闺女,你们把人赶走,弄了这么个惹祸精回来,你们家被她害成现在这样,也是你们活该!”
“你,我今天可是真心实意地过来看望北萧啊,你们郑家怎么能这样对我?”闻母满脸怒容地质问着。
“哼!别人来探望我自然会热烈欢迎,可你闻家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郑母毫不客气地回应道,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闻母见状,知道好言相劝恐怕没有作用了,于是心一横,突然双膝跪地,直直地跪在了病床前。
郑母看到这一幕,顿时慌了神,急忙上前想要将闻母扶起来。
“何穗,你快别弄这一出了,赶紧离开病房!这里可不是你撒泼耍赖的地方!”
郑母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拉扯着闻母的胳膊。
然而,闻母却死死地抓住病床腿不肯松手,嘴里还念念有词:“如果你们不写谅解书,我今天就跪在这里,绝对不会起身!”
郑母气得脸色发青,她万万没料到闻家人居然如此不要脸面,竟敢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
“何穗,我儿子刚刚才有所好转,你这么做不是折我儿子的寿吗?赶快给我站起来!”
“我说了,只要你们不写谅解书,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起来的!”闻母态度坚决。
就在郑母准备再次伸手去拉人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郑北萧开口说话了:“妈,您别再白费力气了。既然这位阿姨喜欢下跪,那就让她跪着好了。这件事情公安机关早就调查得清清楚楚,判决结果也已经下达了,我并不想对他们表示任何谅解。”
“听到没有,是公安定的罪,你们找公安啊,来找我儿子干嘛!”
闻母抓着郑北萧的被子边缘,“北萧,阿姨求你了,因为这件事,我们家已经支离破碎了,你就行行好,写一份谅解书,让公安对秀秀和正峰从轻判决吧!”
“阿姨,求你了!”闻母跪在地上,使劲给郑北萧磕头。
郑家三人都阴沉着脸不说话,闻父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如果是平时,闻母这样,他或许会默许,但是,这里不行,
刚才碰到了那人的儿子,一看对方就是这里的医生,如果被他看到自己和媳妇这个样子,他真的会觉得没有脸面!
他快步走上前,拉起闻母,扯着她就往外走,奈何闻母铁了心,就是拽着病床腿不肯出去。
刚才闻父进来的时候由于太过匆忙,他甚至连房门都忘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