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遥烨眉头微蹙,看着邵瑜成竹在胸的样子,不由好奇地问道:“你确定说了这些,纪子煊就会主动承认错误吗?”

    “你试试就知道了,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但基本能占九成。”

    九成?

    这和十成有什么区别?

    顾遥烨将信将疑地离开学校,直接去了军区的禁闭室,让人将纪子煊带出来。

    看着面前胡子拉碴的男人,没了第一次见面事的整洁清爽,他心中五味杂陈。

    折腾了这么久,他夹在领导和这个犟骨头中间,也是将所有耐心都耗尽了。

    “团长,你就不要再给我说了,我真是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就算是我打了邵瑜,这是家庭纠纷,部队和学校都没权插手!”

    顾遥烨只是努了努嘴,话还没有说出来,纪子煊便又抢先开口,语气中竟然还带着几分委屈,就好像他是被人冤枉了一样。

    “顾团长,你也别说我和邵瑜没结婚之类的话,在我们老家,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两口子。而且邵瑜在我家都住了两年,就算没有结婚证,那她也是我媳妇!这就是家庭纠纷,就算是认错,那也是我俩的事!”

    这也是这些天来,无论顾遥烨如何和他谈话,都无法和他说明白的地方。

    哪怕是他拍着桌子怒吼,明明白白地指出纪子煊和邵瑜没有结婚,打人也属于犯法,可这个犟种就是那一句话,“我们是父母定下的亲,她在我家住了两年,就差一个结婚证,她就是我的妻子。”

    现在,顾遥烨也算是摸清了纪子煊到底在坚持什么,他不是害怕写检讨,也不是害怕承认错误后的处罚,而是害怕承认和邵瑜没有偶任何关系后,他们俩就真的是陌生人了。

    他就像是走进了死胡同的人,坚信只要撞破这堵墙,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军队里学过一些心理学的军医说,“他现在就是魔障了,只要那个姑娘过来和他说几句话,让他知道他们不会分开,他以前不会这么坚持了。”

    其实连旅长他们都让顾遥烨去把邵瑜找来,由她来做纪子煊的心理工作。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旁人劝安排纪子煊和邵瑜见面,顾遥烨心里就升起一股无名火。

    这个渣男,就不应该被人同情,凭什么还要邵瑜照顾他的情绪!

    如果不是有军规摆在那里,纪子煊还是个腿有残疾的,顾遥烨早就想用武力解决这个脑子不清楚,还人品低略的犟种了。

    军医分析过,说纪子煊受伤落了残疾,使得落差太大,造成严重的心理自卑,自信心严重被打击,就像是一根绷紧的皮筋,一用力就会断。

    可以说,邵瑜现在就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浮木,所以他才会不计任何代价地想和她结婚,认为重新回到以前,他就还是那个在军队里的榜样标兵,而不是现在一无是处的图书管理员。

    心病还需心药治,邵瑜就是纪子煊最好的良药。

    但无论怎样,顾遥烨就是不予理会,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坚决不让任何人去打扰邵瑜。

    而且他还说了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无言以对。

    “纪子煊心里有问题,你们就不怕人家姑娘见到他,也被吓出个好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