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思索片刻,落定一子:“今日姐姐看着,四阿哥对妹妹是有意的。”

    宜修不在意道:“不过两句话,哪有什么别的意思。”

    柔则脸反而有些红,“扳指都是男子贴身物件,若上面还刻了代表身份的私印更是特别,不会轻易送人。妹妹待会私下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宜修听柔则慢慢分析来,不免想起四阿哥,心又乱了两拍,后知后觉又在内心给了自己一巴掌,才板着脸道:“四阿哥皇子贵胄,妹妹不敢高攀。”

    柔则愣怔的看她一会,才蹙着眉搭上宜修的手背:“妹妹日后可不能跟其他人说这话,咱们女儿家生来就没得选……

    妹妹只要记着,那是你的夫君,你要敬他爱他,事事关心……这样不管未来夫君是谁,就算不喜爱咱们,也总会念着咱们的好。”

    宜修欲言又止。

    柔则微微叹口气,接着说道:“我知晓妹妹心里难受,可千万要注意都埋在心底……你只这样想,四阿哥这时喜爱妹妹,妹妹若是抓住机会,日后有了深厚感情就好了……”

    宜修这才插上话:“我只是想说,姐姐挡住妹妹的棋子了。”

    柔则忙收回手,宜修才从罐子里拿了颗棋子出来:“莫说我的事了,姐姐考虑过自己的婚事吗?”

    柔则扬起笑,脸上没有一点不甘:“听阿玛和额娘的安排。阿玛额娘从小待我极好,我学再多也帮不上忙,也只有联姻一点子用处。

    不管阿玛和额娘将我嫁给谁,或者说只要是对家族有益的事,无论什么我都愿意做。”

    宜修没有评价柔则的想法是对是错,只想着家里从前待宜修就那样,所以宜修不会时时刻刻把家族放在心上,家族众人也能理解吧。

    把这话埋心底,宜修笑道:“所以,姐姐是来为嫡额娘探口风的吗?”

    “只是来提醒妹妹。”柔则的脸上带了几分愁绪,“前面宫里传了信出来,我虽未看见信的内容,但额娘面色大变,然后去了前院。”

    想起下午突然收到的布料首饰,宜修也没了玩乐说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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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费扬古抽空见了她一面,赞了她几句,这在往日都是柔则的待遇。

    嫡母也能强笑着和她说两句场面话,她的月例也是一涨再涨,用度也直逼柔则,府里下人也对她敬了三分,剪秋几人在府中行走,也能被人称一声姐姐了。

    但最后,也没人问一句她的意思。

    嫡母那时不时就有东西送来,时兴的各类首饰,价值上千银两的自鸣钟,单色釉的精致茶具,一张琴或是字画……甚至还送了个大厨。

    其他先不说,厨子手艺真好,宜修每顿都能多添半碗饭。

    这些东西一看就不会是嫡母会给她的,是谁送的不言而喻。

    也不知四阿哥是怎么知道她的喜好,送来的东西大都送到她心坎上了。或者说,他们品位这么相似吗?

    就像柔则说的,宜修也知道自己能嫁入皇子府,在这时已经算很好的亲事……可不知为什么,她就心里别扭的很,尤其那人是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