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楼下听到的话回荡在耳边,没给钱你凭什么照顾她。

    给钱?

    怎么会给钱呢?

    每年过年寄一张照片,爸妈带着姐姐的照片,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她这些年吃穿用度都是舅妈嫂子负责,小时候奶奶嫌弃她是女孩子从不过问,现在还找她来要赡养费。

    “没有,爸爸从来没有寄过钱,你可以自己打电话问他。”

    “我能联系上还找你吗!”高翠兰拔高嗓门,“你当然不承认,你个白眼狼,跟你爸一样都是白眼狼!你把他每年给你寄的东西都拿出来!不给你钱,他肯定也给你别的值钱玩意!”

    尖锐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傍晚六点多,整个楼道的灯都被她喊亮,外面凄厉的猫叫更加刺耳。

    曹小曼立刻回头:“婶婶,您别嚷嚷,姑父每年寄回来的东西都在家里放着,您进屋慢慢看,别吵到邻居。”

    高翠兰听了,这才瞪着眼睛,冷哼一声,转身往屋里走。

    曹小曼回头看了一眼苗雄飞,又握了握姜晚风的手,这才跟着进屋。

    “她以前也来过是不是。”姜晚风小声问苗雄飞,内心却无比确定,婶婶来过,来要过钱。

    她的内心仿佛被抽了巨大的一巴掌,撕开了她努力堆砌的骄傲和自尊。

    她一个人当拖油瓶还不够,后面还跟着一群吸血鬼!

    这些年她不知道的时间里,婶婶来过几次?奶奶来过吗?每次都说这么难听的话,这么颠倒黑白地辱骂嫂子吗?

    苗雄飞揽着她的肩膀,声音低沉,力量浑厚:“没事,走亲戚而已。”

    关上门,沉闷的巨响在姜晚风内心震荡,她看向婶婶,高翠兰正在嫌弃地视察客厅,不大的地方沙发老旧,一侧还有苗雄飞乱堆的裤子袜子,茶几上摆放着针线盒和不知名的瓶瓶罐罐。

    凌乱,邋遢!

    高翠兰嫌弃地坐也没坐,站着说道:“一年总得有个二十万吧!我不要多,分我十万就行。”

    “你哪里来的数字!”苗雄飞皱眉,往年只要个一万两万,今年疯了吗,当着侄女的面,要十万!

    “哪里来?姜晚风,你是不是转学了?要不是刚刚遇到个邻居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能耐挑三拣四,转去个贵族学校?!”

    高翠兰怒极反笑,看向姜晚风的目光极尽冰寒,“老娘在乡下挖野菜吃粗糠,儿子在国外逍遥自在十多年不联系,生的孩子在江州最好的贵族高中,姜爱军,你不得好死啊!”

    “你再敢骂!”苗雄飞一手指到她鼻子。

    姜晚风连忙拉住他,上前一步,“姜爱军如何,你大可以去找他说,我在哪里上学,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再怎么要钱,也要不到我嫂子头上!”

    “我想找他,找得到吗?就连你我都见不到!”高翠兰自己好像在讲一个天大的笑话,自己气得又笑又哈,“合着你一家都无辜,就我高翠兰倒霉,嫁个穷鬼还伺候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