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飞快地碾过泥土和碎石,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下午,太阳即将落山,王承恩终于抵达了吴府。
沉重的脚步声和枪械的碰撞声回荡在街巷之间,吴府被重重包围!
吴府的家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步兵营将府邸围得水泄不通,露出愤怒又疑惑的神色。
以为又是哪路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方武官,故意来找茬。
明末动荡,军队缺钱围富人要银子早已见怪不怪,但自家是吴三桂的家眷,哪怕是在河北,也是没人敢招惹的存在。
仆人心里有底气,挺直腰板,满脸不屑地对着士兵喊道:
“你们知道这是谁家吗!这是前锦州总兵吴襄的府邸!”
“要是没钱花,去别处劫富济贫,别来我们这儿撒野!”
他稍稍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少爷吴三桂,可是为了大明在守边关呢!我们一家子,忠臣良子!”
王承恩从吉普车上缓缓走下来:“哟,忠臣良子?我大明可不敢配您家这么‘忠诚’的臣子!”
两个人的争吵惊动了正在歇息的吴襄。
吴襄虽白发苍苍,但气势犹存,带着一脸的怒气打开大门。
仆人见到了主人,就像是得势的泰迪,摇着尾巴说道:
“老爷,您看,这个不长眼的阉人带兵围了咱们家,还敢骂咱们是逆臣!”
吴襄声音如雷霆滚滚:“哪个不知死活的狗官,竟然敢围我吴家的府邸!是嫌命长了吗?”
他的身影虽被夕阳拉得孤长,丝毫没有暮年的颓废之态。
仆人得意地站在吴襄身后,犬吠:“阉人,你再敢乱说一句,信不信我家老爷一掌就把你拍死!”
王承恩站在车旁,表情冰冷如霜。
自从皇上的大清洗开始,还从未听过有人敢这样当面辱骂自己。
尤其是“阉人”二字,像刀子一样剜在他心头。
王承恩缓缓转头,对身旁的禁卫军平静地下令:“开枪。”
吴襄脸色骤变,怒吼一声:“你们敢!我乃——”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步兵营已经抬起了枪口。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