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笙戴着帷帽离开,不知过了多久,傅随安和孟听晚一前一后离开雅间,而这一切都被对面的二人尽收眼底。

    傅知砚握着茶杯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动作顿了一瞬,他的身体越来越弱,这两年只能坐在轮椅上,鲜少出门。

    没想到今日会遇到这样的事。

    “知砚,那不是你二叔的儿子吗?”

    苏珩看着傅随安的背影,他经常到安国侯府去,想来不会认错人。

    “今早陛下的赐婚圣旨刚下,他们二人就迫不及待见面了,看来感情不错。”

    傅知砚将茶盏放下,目光落在傅随安的背影,眼眸冷淡。

    “那不是谢家姑娘。”

    苏珩双眼瞪得滚圆,不可置信地看着傅知砚,张了张嘴,好几次才不确定问出声。

    “不是谢家姑娘?傅随安接下圣旨,还同人苟且?”

    苏珩一巴掌拍在傅知砚的腿上,越想越震惊,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

    “你这位堂弟,胆子不是一般的大,眼也不是一般瞎,虽然我不知那姑娘的容貌,可是我认识谢家姑娘,那可是真真的美人。”

    “你怎么想的,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傅随安那个浑蛋作践傅家姑娘吧,怎么说傅随安也是你们安国侯府的人。”

    傅知砚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嘴角勾出一丝自嘲。

    “我连自己都顾不了,又怎能救人于水火,而且安国侯府当家做主的也不是我。”

    苏珩瞪了傅知砚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

    “又不是治不好,小爷都没放弃,你不许放弃,你不想管,我们不理会就是,何必说丧气话。”

    苏珩轻轻叹气,心中不免替谢南笙惋惜。

    “谢家姑娘命不好,碰到这样的烂人,圣旨已下,我虽然不懂朝政,但是陛下这封圣旨为的是什么,我心里还是有数的,谢南笙没有选择的机会。”

    傅知砚沉默,似是在思考苏珩的话。

    “好了,你身子要紧,本来拉你出来,是想让你放松心情,谁想到遇到这样糟心的事。”

    傅知砚深深叹了口气,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轮椅,有些泛白,抬眸看向微微愠怒的苏珩。

    “人各有命,旁人无法干预。”

    苏珩白了傅知砚一眼,不是为着傅知砚无情的话语,而是因着他话中的颓然。

    不过眼底到底心疼,曾经那个风光霁月的才子终究被病压垮了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