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咋整啊?今晚咱还走得了?”
谢叔一边哆哆嗦嗦拾掇着柴火,一边压低声音问着。
“别慌,生火吃东西,看谁更有耐心。”
“不把它引上岸很难抓,一旦放它跑了,会更麻烦。”
不一会篝火生了起来,我拿出准备好的柳树枝在地上铺了一片。
民间有的地方过年有用青松针铺地的习俗。
有关这一习俗,说法各异,我老家是说旧时候有一户为富不仁的地主。
大年三十受尽压迫的农户,奋起反抗杀了地主,便用青松针铺地遮盖血迹。
柳枝铺地,有异曲同工之处。
柳树性属阴,以柳树铺地,孤魂野鬼坐以其上,便如人如沐春风。
一切准备就绪,我便拿起熟食、酒杯大快朵颐起来。
谢叔总忍不住想要往水边看,却又没这胆子。
吃的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我也一直偷偷注意着水边。
那只水鬼一直飘在水边,远远看着我们,不肯离水太远。
水鬼离水太远,便如鱼儿上岸。
比拼耐心,说起来简单。
真正做起来,那真是一分一秒都度日如年。
谢叔就更如此,要不是我几次眼神示意。
他早扔下酒杯撒腿就跑了。
我也没让谢叔刻意去说什么。
谢叔心头畏惧,说的越多漏洞越多。
只是我牵头、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聊得无非就是今晚上钩的鱼太小没多大意思,不如收杆走人。
聊着聊着,我就听到水边响起一阵哗啦啦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