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砖的墙壁经过岁月洗礼略显斑驳,一楼宽敞的客厅,摆放着几件木质家具,墙上挂着老爷子亲手书写的墨宝。
客厅一侧是书房,阮家大家长坐在其内跟她爸说话,见她幽灵一样飘进屋,老爷子手下茶杯径直飞来。
“还知道回家?十八岁的姑娘大半夜在街上浪,但凡你有宝珠半分贴心……罢了,烂泥扶不上墙。”
阮现现侧身躲过砸来的茶杯,茶杯哐当一声砸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里面滚烫的茶汤迸溅到脚背。
见她敢躲,大家长迈着龙行虎步的步伐向她走来,“明天抓早把工农兵大学名额转给你堂妹,
你这样式的,上了学参加了工作,也是给组织拖后腿,还不如让给有需要的人。
阮现现,听到我说话没有?回答!”
阮现现弯腰捡起一片碎瓷,唇边含笑:“听见了!”
一个箭步冲到坐在沙发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绞着手指的阮宝珠身前,一手薅住她头发,
在她吃痛要叫出来,惊恐抬起头的注视下,另一只手上碎瓷扬起,扎进对方肩膀。
“啊!爷爷!”
“你个逆女,你在干什么。”父亲冲上来一脚,阮现现近乎倒飞,手却不忘死死薅着堂妹头发。
“反了!反了!”老爷子气得直喘粗气,满心气急心疼试图靠近他最宝贝的孙女。
软现现爬起来,抓起桌上的茶缸,反手砸在堂妹头上。
哐——!
在堂妹的尖叫声中,她红着眼抬起头,“再打一下试试?我弄死她。”
“爷爷,爷爷!”手下的阮宝珠扑腾着两条腿,手乱抓,不停喊爷爷救命。
声音之尖锐,惊起院外银杏树上栖息的飞鸟。
见老爷子气得不轻,父亲一步上前,抬起巴掌要打,阮现现抓着堂妹头发,把她挡在自己身前。
“从小在大院里混大,你试试我敢不敢?”
剑拔弩张之际,隔壁首长儿媳妇哐哐敲门,“怎么了?阮叔您家出什么事了?”
老爷子给了父亲一个眼色,他爹恶狠狠要吃了她似的瞪一眼后去开门,
“没事没事,孩子滑了一跤磕到头,嫂子刚下班?”
经过这一遭,老爷子冷静了不少,回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眼神晦暗一眨不眨打量着自己的亲孙女,像在看陌生人,口气很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