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爷有些木讷,嗫嚅道,“我也是。”

    秦二爷笑骂,“好呀老三老四,合着你们就逮着我这一房欺负是吧?”

    “嘿,谈不上,咱不是亲兄弟嘛,本就该互相帮衬、照应。”

    “老三,这可是你说的,若有日我落魄,而你富贵,你别不肯赏我一口饭吃啊。”

    秦四爷抿唇笑,“二哥你放心,三哥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我也不是。”

    “二哥,你看,你还没有老四了解我。”

    “我就姑且信你俩吧。”

    秦大娘看着他们兄亲弟恭,其乐融融,心像有千枝针在扎。

    他们是亲兄弟,那她夫君呢?

    从前待他们这般好,北霆也对他们也是关照有加,而今却翻脸不认人,连分家也没有询问过她一声。

    她强忍着愤怒与屈辱,颤声道,“母亲,霆儿需要兄弟、族人的照应,此时不宜分家,等到了目的地……”

    “母亲不是跟你商量,而是告知你。”秦二娘冷冷打断她的话,“再有,你家谁身上还藏着东西的,赶紧交到母亲手里,没分家之前都属于中公的,你们无权支配。”

    秦大娘心寒到心死,反而冷静了。

    “那北霆儿身上的伤,是否也有中公出钱治?”

    秦二娘白眼一翻,“咱两手空空,拿什么给他治?你别想打柔儿那点东西的主意,还轮不到你惦记,咱也不可能为了秦北霆一人,而搭上全家的嚼用。”

    秦大娘红着眼看向老夫人,“母亲也是这样想的?”

    老夫人叹息一声,神色透着怜悯,“北霆伤成这样,即便华佗在世也治不好,你莫要白费力气了罢,带着孩子活下去才是正经。”

    秦大娘泪水滚滚而落,“母亲,您怎能如此绝情!北霆是那么的敬重您!”

    “我身为主母,又岂能妇人之仁,让你把全家拖入困境?”老夫人板着脸,“日后休要再说这些,免得他人误会我。”

    “好。”秦大娘眼里闪过决绝,“既然母亲执意要如此,我便如母亲所愿。我这一房脱离出来,往后便桥归桥路归路,是福是祸,是生是死,再无相干。”

    “哎哟,大嫂你好狠的心呐!”秦二娘掐着嗓子,怪腔怪调的,“娘,既然大嫂要与咱断情绝义,您便成全她吧。”

    老夫人也被气到,“王氏,记住你今日这话!老二,去找差爷,将她那一房分开。”

    秦二爷喜不自禁,去跟衙役说了此事。

    流放路上,一家人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衙役早已见惯不怪。

    衙役保管着犯人的户籍,经过每一处城池都要出示盖印戳,到了流放之地,与当地交接好,才把户籍归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