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月道:“可以做副担架抬,或是买辆驴车、牛车什么的。”
他们若是去买,她也去,免除秦南舟的痛苦。
老胡摆手,“根据我朝律法,押解犯人的衙役不得做这些投机取巧之事。”
“我等几人可轮流背小李子。”
“我赞同。”
几个衙役达成共识,程曦月也只好作罢。
……
整日翻山越岭跋涉,秦家全族人双脚走烂,吃得全是发霉发黑的馒头、馍馍,连个半饱都混不到。
这群养尊处优的权贵感觉生不如死,痛哭流涕的,活像送葬队伍,被衙役怒斥反而哭嚎得更大声,直到有族人被抽了一顿,才老实下来。
如此走了三四日,所有人都像是被抽走了心魂,双眼无神、双脚虚浮无力。
秦北霆伤得太重,若不是一直有程曦月压着,他早就因全身发炎、器官衰竭而亡。
秦南舟背了这几日,也是撑到了极限,这日一头栽倒在地,晕厥过去。
“北霆!南舟!”
秦大娘不知扶哪个儿子先,恐慌到了极点,喊走在前面采药的程曦月,“月儿,快来!”
程曦月折回,把秦北霆搀到树丛,才去给秦南舟做检查。
当看到少年的双脚,她也愣住。
这几日她都有给他配药,吃的用的都有,可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背着比他高比他壮实的秦北霆,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只是瞒着家人,晚上也等所有人都睡了,他才上药。
程曦月知道他的伤在加重,却没想到这么严重。
脚掌全溃烂了,一直肿到大腿,因过度用力,细小血管都渗出血,总之教人不忍直视。
秦玉瑶掩着嘴嘤嘤嘤痛哭,“四哥!”
“南舟,我的儿……”秦大娘心都碎了。
两个儿子都倒下了,她无助又绝望,也忍不住哭起。
程曦月皱眉,这婆婆和小姑子真是哭包,这会儿不是哭的时候,应该给她搭把手啊。
她没法子,将空间里这几日才凝聚出的两滴灵泉水,都滴入了秦南舟口中。
“老胡,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