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人领会她。

    秦大娘与秦南舟将秦北霆扶起,程曦月把钵送到他嘴边,他艰难地、一点点、一滴不漏地将药咽了下去。

    ……

    当一缕微光穿透黑夜,天边露出鱼肚白,晨曦初露,程曦月从睡梦中醒来。

    身边的秦北霆已经退烧,只是身上仍穿着那身血衣,脸色十分苍白,乍一看有些吓人。

    而且,更让她不解的是,他的伤势明明稳住了,可他身上那层死气却越发浓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曦月有些烦躁地扒拉下头发,拿了钵和水袋,询问差役,“差爷,我能去河边打点水吗?”

    她指着不远处。

    才打着哈欠起身的差役动作一顿,“你怎知那里有河?”

    “我听到流水声,而且,那儿雾气最浓,水汽蒸腾。”

    差役侧耳听了下,似乎真有水流潺潺,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这时才发现,她虽然满身污秽,但她五官精致,身段窈窕,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而聪敏的美人儿,生来便能得到许多优待的。

    “行吧,我们也得补充些水上路,你跟紧我们,不能离开我们视线之内。”

    不远处的万紫柔听见,立即说,“差爷行行好,也让我跟着吧,我们整整一天一夜滴水未沾。”

    这名差役与另外几人商量了下,便同意了,毕竟他们也不希望犯人渴死在路上。

    “每房可派一人跟随。”

    大家都欢呼雀跃起来,直夸万紫柔聪明、懂得为族人着想。

    但是,拿什么装水,却是个问题。

    秦二娘颐指气使地道,“程曦月,你有水袋,把钵给我。”

    她边说边伸手抢夺。

    程曦月侧身避开,一脚踹过去。

    “再来我剁了你爪子。”

    秦二娘躲得及时没被踹中,但她对程曦月也容忍到了极点,发了狠,“我们大家一起上,就她一个人,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