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
秦大娘神色为难，“月儿，你小声些，北霆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听了你这话定会下来走，可他再走，双腿要废了。”
程曦月嘴巴动了动，终究没舍得说些口是心非的狠话。
“夭夭就在前面的集市等，我们再坚持会儿便到了。”
夭夭驻扎的那里，走两三天都到不了。
她昨晚上和夭夭商量过，让夭夭把马车往回赶，在集市上汇合。
“成。”秦大娘暗暗松了口气，“老天爷保佑不要下雨。”
然而，老天爷像是没听到她的祷告，天色越来越暗，墨云在天空翻腾，将日头遮住，暗无天日。
很快，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落，转瞬便成倾盆之势，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都入冬了还这么多雨水，真特娘的诡异。”
“这一路上都在下雨，老天爷是想让我们死！”
“特娘的，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大家骂骂咧咧。
路两边都没有避雨的地方，又不敢在大树底躲，他们只能冒雨前行。
他们挺惨的。
个个蓬头垢面，破旧的囚服被雨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冷冰冰，沉甸甸，很是难受。
有个别摔在地上，半晌都爬不起来。
走了两个时辰，大家都被折磨得没了脾气，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麻木，双脚在泥泞中拖行。
老胡等差役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可雨水还是顺着领口、袖口灌进去，也是浑身湿透，烦躁得不行。
秦南舟背着秦北霆，脚步趔趄，双脚深陷入泥土里，每迈一步都艰难。
他撑不住了！
程曦月皱眉，琢磨着如何说服老胡停下来，可就在这时，尖锐的呼啸声穿透雨幕，一支支羽箭如黑色的闪电，从道路两旁的密林中疾射而出。
走在队伍前面的几个秦家族人毫无防备，差点被利箭射中，暗中保护秦北霆的高人扬手，掌风将这些箭矢扫落。
但落在队伍后面的秦二爷以及一位年老的族人顾不上，中了箭，惨叫着倒在泥沼之中，鲜血迅速在浑浊的雨水里晕染开来。
“啊，有刺客！”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