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又走了一会儿,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队人正在赶路。
他们带的物资格外多,全部压在骡车上,骡子腿已经被压弯。
天气太热,骡子又累又热,最终承受不住,轰然倒下,砸起一片泥沙。
骡车上的物资也掉落在地,甚至连水桶也被掀翻,里面的水哗啦啦往土里灌,霎那间便沁入沙土中。
苏夏见状,不免觉得可惜。
这个时候的水,是名副其实的生命之源。
水桶砸在赵志远身边,他第一时间不是去扶水桶,反倒是走到掉落的书籍面前。
“哎哟,我的书!”赵志远捡起书,小心翼翼拍干净上面的泥土。
他怒气冲冲瞪着倒地的骡子,“你这遭瘟的玩意儿,吃了那么多粮食怎么还这么不中用!”
牵骡子的汉子是赵志远的长兄,名为赵志强。
他听见自家三弟骂骡子,心有不满,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眼看骡子已经奄奄一息,他心疼不已,连忙解下腰间的水囊,将水喂给骡子喝。
只是他将水囊中的水都喂完了,也不见骡子缓过劲来。
他着急不已,看向身后的家人,“快,快拿水来!”
孙小娥将倾倒的水桶扶起来,听见丈夫的话,立刻提着水桶走过去。
中途却却被一只手拦住去路。
刘芳雪:“大嫂,我们都没有水喝了,还喂什么骡子。”
孙小娥推开刘芳雪的手,脸上满是对骡子的紧张之意。
“三弟妹,要是再不给骡子喝水,它就要死了。”
骡子是她爹留下的,但是驮的却是全家人的粮食,孙小娥夫妻俩一路上都心疼不已。
偏偏赵志远夫妻二人到现在还在嫌弃骡子吃得多、喝得多,之前还三番五次拦着他们喂骡子,甚至连吃骡子的话也提了不下三次。
孙小娥不明白,骡子分明是她爹留给她的,凭什么要老三一家做主!
还有水,水明明是她和赵志强去接的,凭什么不给她家的骡子喝水?
三弟妹觉得水少,可水桶方才就倒在他们夫妻二人脚边,也不见他们将桶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