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瑕惊呼起身,眼底满是恐惧,从孤独蜷缩中挣扎起身。

    他擦拭额头冷汗,随后默默起身,深夜里悄悄前往父母坟前。

    直到靠着两块潮湿泥泞土包,魏瑕才终于放心,不至于大口喘息,连连噩梦。

    因为这里,有爸爸妈妈。

    年幼身影蜷缩在坟前,只有这时候,他觉得还依偎在父母怀中。

    就好像,爸爸妈妈还在。

    “爸,妈,我想你们了。”

    “我最近退学,但也在自己学习,还学了新的诗,我给你们背诗。”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你们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魏瑕自言自语,疲惫靠在墓碑上。

    三十年后的除夕夜,很多户人家都看着这一幕呆住,有年幼孩子看着直播,回头看着父母疑惑。

    “爸爸,这人后面真的会变坏吗?他会卖掉弟弟妹妹吗?”

    年轻的父母红着眼,泪水一下滚出来,烫的眼眶生疼。

    “不知道。”

    “可魏瑕这时候,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放在现在,应该刚读初中啊......”

    这个孩子太可怜,但偏偏他是魏家最坚强的那个。

    只有在父母坟前,他才允许自己软弱一点。

    十二岁,他已经是家里遮风挡雨的那个人了。

    疗养院。

    孙海洋也在盯着屏幕,姿态苍老,眼前新的画面开始和记忆中重叠。

    清晨,大谭村口,早市。

    桔梗堆旁,有卖早餐的,也有卖糖,卖菜的摊子,热闹不已。

    直到卖咸菜车开来,一名光头开始叫卖,他一边叫卖,一边打听魏家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