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的可以想象,那时候他有多骄傲。”

    她忽然觉得有些难受。

    想到少年魏瑕前来埋葬父母是孤身一人。

    青年时期离开矿区小镇,到骆丘市,甚至业城之后魏瑕依旧孤独抵达。

    之后而立之年,那个满身纹身,声音嘶哑苍老的魏瑕,那时候他又是怎样欣慰的告诉父母,自己没辜负他们的希望,他这个魏家长子,也是合格的呢?

    恍惚间,时空交缠。

    杨潇蹲在地上,发呆。

    记忆追溯节目还在继续,她和许多人一起看着,新画面出现。

    ——

    96年秋天的暮色漫过巷口时,魏瑕将黑色冲锋衣拉链咬在齿间,金属的锈味在舌尖蔓延。

    魏瑕看着面前骆丘火车站。

    魏瑕要离开了。

    他没有叫上任何人,包括黄毛在内所有小弟都没带。

    只有他自己。

    但看着身后鬼鬼祟祟跟着自己的六个小弟,都是手底下最能打,最不要命的。

    不难猜出,这是黄毛安排保护自己的。

    柳黄毛这个混蛋还是没听自己的话,还是派了最能打的几个人跟着自己!

    “赶紧滚蛋!”魏瑕恼怒,这不是打架,这是厮杀,自己怎么能拿别人的命开玩笑。

    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都有珍贵!

    但黄毛安排的六个影子始终在十米外游荡,像一串甩不掉的磁铁。

    “你们这群混蛋,滚回去看场子去,别跟着我!”魏瑕恼怒了,对手下怒斥。

    这些从街头捡回来的亡命徒,此刻却垂着脑袋挨训,像被雨淋透的流浪犬。

    "当老子去春游呢?"魏瑕踹翻路边的易拉罐,金属撞击声惊得少年们集体瑟缩——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此刻暴戾的叱骂里藏着多少温热的苦涩。

    “老子干什么都跟着,跟屁虫啊?”

    “你们走了,之前打下来那些地盘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