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掌柜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朱雄英压低声音,嘴角带着一抹笃定的笑意对柳依说道:“依我看呐,这寒月剑姬说的就是依依你吧。”
柳依并未回应朱雄英的猜测,神色依旧清冷,目光透过窗户看向远处,缓缓说道:“光凭我们两人,力量太过微薄,独木难支。当下局势,应当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
一会儿,去会会这赵知许,看看他究竟是心怀仁义的真君子,还是只做表面功夫的伪善之人......”
两人吃完饭后来到赵知许所在的包厢外。
朱雄英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里头瞬间传来一声带着醉意的嘟囔:“谁啊?没看到本公子正喝酒呢,别来打扰!”
朱雄英清了清嗓子,恭敬回应:“在下刚刚目睹赵公子仁义之举,深受感动,故而携拙荆前来,冒昧拜访公子。”
里头安静了片刻,紧接着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赵知许站在门口,虽面色绯红,脚步踉跄,但仍不失风度地抬手示意,邀请两人进去入座。
“两位请坐。”赵知许伸手示意,目光在柳依身上稍作停留,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位兄台旁边的这位女子,便是名震徐州的寒月剑姬吧!”
朱雄英神色镇定,微微一笑,赶忙回应:“赵公子怕是认错了,她只是我的拙荆,并非什么寒月剑姬。”
赵知许听闻,脸上的笑意瞬间淡去,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默默端起酒杯,自顾自倒了一杯酒,冷冷说道:“既然两位还要隐瞒,那恕在下无礼了!两位慢走!”说罢,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再看向他们。
“你是如何发现的?”柳依神色平静,缓缓取下斗笠,露出精致面容,目光直直看向赵知许。
赵知许轻轻一笑,眼中透着几分自信:“一个人即便竭力隐瞒,身上的气质却难以掩饰。我曾有幸在徐州城外见过寒月剑姬一面,她那清冷的气质、冰冷的目光,令人过目难忘。
这位姑娘往那儿一站,自然而然就散发出一股拒人于三尺之外的独特气质,与我记忆中的寒月剑姬别无二致。”
“那你瞧瞧我又是什么气质?”朱雄英饶有兴致地开口,微微挺直身子,目光带着探究看向赵知许。
赵知许紧紧盯着朱雄英,上上下下打量许久,才缓缓开口:“这位兄台,依我看,家里莫不是有人位居高位吧?”
朱雄英神色未改,平静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赵知许微微一怔,眼中疑惑更甚,思索片刻后,又试探道:“那兄台想必是一位行侠仗义的侠客了?”
朱雄英依旧摇头,简洁回应:“不是。”
“奇了怪了!”赵知许不禁皱起眉头,满脸困惑,“这位兄台身上,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之气,可又掺杂着练武之人特有的侠气,让人觉得豪爽仗义。但同时,又有一股放荡不羁的气质混杂在里面。恕我才疏学浅,实在是看不出来兄台到底是做什么的。”说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朱雄英见状,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道:“那我也奇了怪了,赵公子本可顺着你父亲的意思办事,往后定能生活优渥,为何偏偏要插手平民百姓的事呢?”
赵知许神色凝重,沉吟许久,缓缓开口:“既然向来独来独往的寒月剑姬,都能与你同行,足见你是个值得信赖之人。”
赵知许神色凝重,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望向窗外熙熙攘攘却又暗藏苦难的街巷,开口道:“戴罪携赃觅洞天,他邦有梦梦无圆……这世道,多少人利欲熏心,为了一己私利,全然不顾百姓死活。
洪武大帝当年何等英勇,历经无数艰难险阻,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结束了暴元的黑暗统治。
他爱民如子,在位期间,致力于让百姓休养生息,大部分老百姓终于不用再受战乱之苦,不用再像在暴元统治下那般,如奴隶般任人践踏。”
他转过身,目光炯炯地看着朱雄英和柳依,眼中满是愤慨与坚定:“可如今呢?江南士族与明教狼狈为奸,到处搜刮民脂民膏,强抢儿童,无恶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