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解救了被掳的孩童后,朱雄英与柳依并肩踏入了徐州城。
柳依头戴一顶洁白如雪的斗笠,轻纱垂落,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姣好的面容。
两人信步来到一家颇具规模的酒楼前,雕梁画栋,酒旗随风招展。
小二眼尖,远远瞧见他们,满脸堆笑,脚下生风般快步迎了上来,哈着腰热情问道:“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柳依神色淡然,从袖间优雅地取出一锭黄澄澄的金子,在小二眼前轻轻一晃,声音清冷:“备一桌上好酒席,再安排两间上好的客房,这些,够不够?”
小二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那锭金子,光芒闪烁,忙不迭地点头哈腰,脸上笑开了花:“够了,够了!客官您太客气了!两位里边请,小的这就给您安排!”说罢,他侧身引路,一路殷勤地将两人请进了酒楼。
踏入酒楼,小二麻溜地引着朱雄英和柳依来到一处靠窗的雅座,迅速摆上茶具,动作娴熟地为两人斟上热气腾腾的茶水,茶香袅袅升腾。
朱雄英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抬眼看向小二,朗声道:“小二,你这可有烧鹅?”
小二满脸堆笑,胸脯拍得砰砰响:“那必须有啊,客官!咱这酒楼的烧鹅,可是选用本地最肥美的鹅,由后厨的老师傅独家秘制,皮脆肉嫩,十里八乡都闻名!”
“好,给我们上一只。”朱雄英满意地点点头。
“好嘞,客官您稍等,马上就来!”小二应了一声,转身快步朝后厨走去。
菜上齐后柳依夹起一块烧鹅,掀开轻纱,放入口中细细品味,脸上露出一抹赞叹之色,随即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朱雄英,说道:“想不到你还会口技!”
朱雄英挠挠头,笑道:“嘿嘿,这是二叔教我的。五年前,二叔就教了我口技,说以后必定能派上大用场。”
说着朱雄英夹起一块烧鹅,放入口中,缓缓咀嚼,脸上先是浮现出一丝享受美味的惬意,可转瞬之间,眉头微微皱起,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与感慨:“这烧鹅的味道,着实还算不错,但不知道怎么的,吃着它,我就想起奶奶亲手做的烧鹅。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柳依轻抿了一口茶,她抬眸看向朱雄英,声音从轻薄面纱下悠悠传来:“哦?这家烧鹅可是在徐州城最负盛名的,平日里多少食客慕名而来,只为尝上这一口。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对令祖母做的烧鹅更感兴趣了,若日后有机会,定要好好品尝一番,看看究竟是何等滋味,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朱雄英没有回话,只是身子微微前倾,凑近柳依,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调侃:“你发现了没有,你说的话变多了。这可是不小的进步,以后可得好好保持哈。”
柳依闻言,顺手拿起筷子,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朱雄英的手,佯怒道:“好好吃你的饭!哪来这么多话。”
话音刚落,她便坐直身子,端起茶杯轻抿,瞬间又恢复了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
两人正惬意地享用着美食,酒足饭饱之际,酒楼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吆喝声。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队官兵便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带头的军官满脸横肉,腰间佩刀随着他的走动叮当作响,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道:“今天都几号了?掌柜的呢?赶紧把钱拿出来!”
原本热闹的酒楼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噤若寒蝉。
柜台后面,一个身形略显佝偻的中年男子慌慌张张地冲了出来,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无奈。他一下子跪在地上,膝盖重重地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苦苦哀求:“官爷,求求您行行好吧!你们每个月要一万两的保护费,这实在是天文数字啊!
我这不过是个小本经营的酒楼,赚的都是些辛苦钱。小人家里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这么贵的保护费,让我怎么活啊!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官兵头目狠狠瞪了掌柜一眼,一脚就把掌柜踢开,掌柜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疼得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