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目光炯炯,牢牢地注视着朱雄英,神情严肃又满含期许:“雄英,你生来便是皇孙,自幼在宫墙之内,衣食无忧,尽享荣华,从未体会过民间的疾苦。正因如此,你更要记住,这天下,绝非仅仅是朱家的天下,它还是天下百姓的天下!”
朱雄英微微颔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朱樉,将这番话一字一句刻在心底。他回想起在屯堡见到的场景,那些破旧的房屋、面黄肌瘦的百姓,与皇宫中的金碧辉煌、衣食富足简直是天壤之别。
朱樉接着说道:“百姓是天下的根本,只有他们生活安稳,国家才能繁荣昌盛。你作为皇孙,未来或许会手握重权,到那时,每一个决策,每一道政令,都关乎着万千百姓的生计。
有民而后有君,有天下!你记住了!我朱家是与百姓共天下,不是与士大夫共天下!”
“你皇爷爷若是小时候能吃上一餐饱饭,现在只会有一个在地里辛勤耕作的农民朱重八,而不是现在的大明皇帝朱元璋。
你皇爷爷是至贫出生,家无片瓦,身无完衣。出身寒微,却能定鼎天下,这非但不是耻辱,我觉得反而是无上的荣耀!
雄英,大明第三代继承人是你,你不能只是一味的读书,你要做一个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皇帝!”
朱雄英听得入神,不由自主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二叔,我明白了。我定会努力读书,也勤练武艺,绝不辜负您的期望,更不会辜负这大明江山和天下百姓!”
“嗯”朱樉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目光越过亭外的青山翠谷,仿佛穿透了层层云雾,望向更为辽阔的大明山河。秋风猎猎,吹动他的衣袂猎猎作响。
“这天下,看似稳固,实则暗流涌动。”朱樉的声音随着风声飘散在空气中,带着几分凝重,“内有官员腐败,民生艰难;外有鞑靼等外敌环伺,窥视我大明疆土。
还有甚者,躲在大明的某个角落等着你皇爷爷百年之后的那天揭竿而起!你爷爷为了大明江山殚精竭虑,抽不出手来收拾这些老鼠,那就我来!
翻遍史书,历朝历代都为了四个字——争做皇帝。大明需要一个皇帝,需要一个像你爷爷那样听见声音,看见影子就让他们瑟瑟发抖的皇帝!
二叔会把北边长城外那些杂碎打得俯首称臣,会把东边海外的狼崽子打得将大明奉若神明,会让大明周边各国看见大明的军旗就闻风丧胆!我,你爹,你爷爷会在你登基那天将一个盛世大明交到你手上!
杀神也好,屠夫也罢,百世骂名我都不在乎,躲在阴沟里的臭老鼠他们愿意等就让他们等,等到洪懿之治,盛世降临!二叔会在你登基前为你扫清一切障碍!
有明一朝,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朱樉仰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天空,振臂高呼:“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固!”那声音犹如洪钟,响彻在山谷之间,带着不容置疑的豪迈与壮志。
身旁的锦衣卫们,原本就被朱樉慷慨激昂的话语所感染,此刻更是热血沸腾。他们整齐划一地抽出佩刀,高高举起,齐声应和:“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固!”声音排山倒海般涌出,在山间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朱雄英热血沸腾,单膝跪地,激动地回应:“二叔,雄英定不负您与爹爹、爷爷的厚望,定让大明盛世绵延不绝!”朱樉见状,连忙扶起朱雄英,叔侄俩目光交汇,皆是坚毅与决心。
……
晚霞似火,将整个皇宫都染上了一层暖橙色。
此刻,乾清宫内烛火通明,朱元璋、马皇后和朱标正坐在殿中等待着朱雄英。
朱雄英踏着轻快的步伐刚一迈进殿门,朱雄英便瞧见了端坐在上首的朱元璋、马皇后和朱标。
他瞬间收起了一路上的轻松惬意,神情变得庄重而恭敬,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袍,撩起下摆,单膝跪地,声音洪亮且清晰:“孙儿参见皇奶奶,皇爷爷,父王。”
朱元璋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不等朱雄英把话说完,便连忙开口:“快起来吧,大孙。”
不等朱元璋开口询问,朱雄英便一脸郑重,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向前迈出一步,朗声道:“皇爷爷,孙儿想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