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琬有些吃惊,她没想到沈期真会花时间去修补这朵珠花。

    毕竟当时光听声音,就知道碎得很厉害,珠串应当全散了,花瓣折了也没法粘。

    可他缀连得很好,连胶水的痕迹都很少,一看就费了十足的心思,是诚心向她道歉的。

    宋琬愣了好一瞬,才不敢确定地问道:“侯爷这是找了什么手艺高超的匠人吗……”

    沈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失笑道:“是我亲手粘的,阿琬。”

    宋琬颇有些目瞪口呆,回过神,心底又很暖。

    她几乎能想象到,沈期半夜坐在暖色灯烛下,一瓣一瓣粘海棠的样子。

    他的脸颊一定被照成温润的玉色,手指也好看,在她的珠花上翻飞,像诱人的蝶。

    宋琬蜷了蜷手指,承认接过珠花的瞬间,有点意动。

    她把失而复得的秋海棠攥在手里,还在仔细打量着,又听见沈期说:“想给你簪上。”

    宋琬递给他,随便他在头上捣鼓。

    然后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今晚没有挽发,长发松散着,根本簪不上。

    可沈期像很蠢笨似的,以为找准位置,就能插进头发里。

    宋琬终于噗嗤笑了,瞧他一副焦急又毫无头绪的样子,光是咬唇,不敢笑话他。

    免得他气量小,又要同她计较。

    沈期却发现了她的狡黠,皱眉道:“怎么在笑话我?”

    宋琬把珠花接过来,自己收好,憋着笑:“不挽发是簪不稳的。”

    沈期顿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在犯傻,可他真的不知道,他又没见识过女子的长发,仅仅是听闻,足以簪花罢了。

    他的脸霎时涨红了,宋琬心地好,不但不笑他,还拍了拍他的头。

    “没事的侯爷,一回生二回熟。”

    “谢谢你还给我,我都没想到那天你能把它捡走。”

    沈期紧抿着唇,好一会儿才说:“我哪有那么坏?”

    “你以后不许把本侯想得那般坏。”

    宋琬意犹未尽地笑,戳了戳他漂亮的脸颊:“我答应你,往后都觉得你好。”

    “以前的事,就算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