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期思来想去,又荒废了一日。
宋琬在都察院疯狂干活,没时间反思自我。
所以先按捺不住的人,是沈期。
他当晚就站在春棠院门口,为难银珠:“宋琬在哪里?叫她出来。”
银珠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疯狂挠头:“奴婢不知。”
“少夫人她,她平日里要打点铺子,晚归是很寻常的事。”
沈期一眼将她谎言看穿:“她是晚归,还是压根不在?”
“她根本就不住这院子里。”
“你们倒是联手欺瞒,把本侯耍得团团转。”
银珠头皮发麻,赶紧搪塞:“少夫人怎么可能不住这儿?奴婢这就去通传,有劳侯爷进花厅等会儿。”
她一溜烟跑了,忘记身后的沈期发过誓,踏进春棠院一步就会死。
沈期抬着脚,只觉这院门有如天堑,一时不知该不该信鬼神。
他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宋琬破戒啊!
他才不要闯进去,像个泼皮无赖似的。
而且他发过那样的毒誓,但凡宋琬心里体谅他,就该出来见他的。
沈期在晚风里沉默,死死盯着院子里那株遮蔽廊檐的芭蕉,不知在期待什么。
他好像很希望宋琬能从那儿走出来。
娉娉袅袅,隐约含着笑。
然后他看到了一截裙角。
他莫名攥紧了拳,连呼吸都屏住了,可那人着急忙慌地跑出来,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沈期好失望,心烦无比地瞧着她:“怎么宋琬不来?”
银珠胆战心惊地回他:“侯爷恕罪,少夫人她,她已经歇下了。”
“少夫人今日身子不适,改日再……”
沈期只觉一点面子都挂不住,不等她说完,极轻地呵了一声,拂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