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等大夫找好,病情稳定,已经到了后半夜,她也没多久可睡,第二日还需上朝,只好昏昏沉沉地爬过去。

    她躲在柱子后头打瞌睡,散朝了,才发现沈期没来。

    她忽然觉得自己命苦,一夜未睡还要点卯,而沈期想不朝便不朝,平日也无事。

    她叹了口气,继续在都察院检点了一日卷宗,出宫回府。

    好在谢知衡很了解她,家中厨娘做菜好吃,她终于饱餐恢复了些气力,回到里屋躺着。

    结果过了半个时辰,银珠过来了,见她睡着,又不好打扰,只得等她到深夜,迷迷糊糊睁了眼,才说道:“小姐,今儿个侯爷到院子来了。”

    宋琬怀疑自己听错了,一骨碌地弹起来:“什么?”

    这事简直五雷轰顶般吓人,沈期今天没上朝,反而跑到她院子里去了?

    他不是发过誓,死都不踏进她院子一步吗?

    银珠毫不意外她的反应,硬着头皮道:“侯爷说您昨夜请医问药的银子,他补给您。”

    “至于别的事,就不要妄想了。”

    宋琬抽了抽嘴角,这话倒真像沈期的风格。

    以为她在借机攀附,想赶紧拿银子填了,好跟她撇清关系。

    她差点无语,还是说道:“谁差他那点银子?同他说不用了。”

    银珠领了命,又问她:“小姐今夜不回侯府吗?”

    宋琬摇了摇头:“沈夫人已大好了,我去也没什么事做。”

    她目送银珠走了,再次歇下,到第二日,又是辰时不到便去宫中当值。

    连着两日没有见到沈期。

    宋琬有些不习惯,站在金殿白玉栏杆外吹风,思考自己是不是把他得罪狠了。

    也许是的吧,他之前那般放低姿态,三番五次地央她,她却死不松口,又不亲近,又不坦诚。

    他那么高傲一个人,撞了南墙,自是会回头的。

    宋琬心里泛起细小的酸涩,逼自己压下去,不要细想。

    可她回到侯府,又莫名在意他的消息。

    比如银珠跑进来,说侯爷捎了口信的时候,她隐约是期待的。

    就算她很明白,沈期对着她本来的身份,根本不会有好言好语,倒全是狂吠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