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琬没领他的情,反而觉得他这般不避嫌,又扰了她做事。

    她直接挥开沈期的爪子,凑到汪齐那边,问府医:“汪大人可还有性命之虞?”

    府医唉声叹气:“不好说。”

    汪小姐哭得梨花带雨:“我爹爹脾气那样好,怎么会被殿下杀掉呢?”

    “实在是无冤无仇,我们身在边陲,哪里懂得京中的事?”

    “太冤枉了!”

    她说着,满室忽然静默起来,汪夫人叹了口气,也没说话。

    汪小姐却像是领会了什么,十分不平地望向宋琬:“敢问御史大人,昨天同我爹爹说了什么?”

    “小女子扪心自问,全家都未曾慢待过您。”

    “您却,您却……”

    “不明就里地,将爹爹推了出去!”

    “够了!”

    宋琬一惊,抬眸看向双眉紧锁的汪夫人。

    是汪夫人呵止了汪小姐。

    她有些不解。

    难道汪夫人不比旁的人更加心切,更加在乎汪齐的死活吗?

    汪齐被捅,她其实心头是发虚的。

    纵然是个敛财成性,鱼肉百姓的狗官,也没必要因为牵扯到她的设计,和京中党争,稀里糊涂就没了性命。

    他应该上御史台论罪,正儿八经罢职流放的。

    宋琬惆怅着捏了捏眉头。

    沈期看在眼里,虚揽了她一下,因着在众人跟前的缘故,又装出些生分:“都冷静。”

    汪夫人倒显得最冷静,甚至有几分漠然:“这都是命。”

    “事到如今,还怪这个那个,自己人互相猜忌,才是愚蠢。”

    她嚼着字,眸色不豫地盯着自家不懂事的庶女。

    汪齐都被瑞王捅了,很明显是投诚不成,反而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