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贾雄的质问,徐世勣纵使心中再不耻他的为人,但碍于他监军的身份,只能耐住性子解释道:
“贾监军,如今敌我情况未明,若是此事贸然出击,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落入对方的圈套,最终一败涂地……”
“你放屁!”
可贾雄哪里听得进徐世勣的解释,一心认定徐世勣就是因为翟让的死而对魏公耿耿于怀,因而故意消极避战,不想为魏公效力。
“徐世勣,你身为主将,未战先怯,畏敌如虎,该当何罪!”
见贾雄竟然无缘无故给自己扣起了帽子,徐世勣就是脾气再好也不由有些怒了,当即冷声说道:
“贾监军,既然魏公派我做主将,何时出击自然由我说了算,你若是对我的决策有任何不满,尽可以写信给魏公,让他找人换下我这个主将。”
听到徐世勣用主将的身份压自己,贾雄不仅不恼,反而阴恻恻一笑,随后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和一面金牌,冷冷对徐世勣道:
“徐世勣,魏公一向料事如神,怎会算不到你对翟让之死一直耿耿于怀,因而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安排,给了我一封密信和一面金牌,防的就是今日这种情况。”
徐世勣怔怔看着得意洋洋的贾雄和他手中的书信金牌,心中不由泛起一阵苦涩和悲凉。
他早就该想到,李密既然敢让自己做这个主将,又怎么可能会没留有后手呢!
不多时,瓦岗军的一众将校都被贾雄派人叫到了帅帐。
看着一脸得意的监军贾雄和面色阴沉的主将徐世勣,众人眼中不由露出一丝困惑。
但是很快,贾雄就解开了他们心中的困惑。
只见他当着众人的面拆开书信,从里面取出李密的亲笔信,当众高声念了起来。
信的内容并不算长,大致意思是因为敌情多变,特授予监军贾雄金牌一面,众将士见金牌如见魏公,一切听由贾雄决断,不得有误!
念罢,贾雄还将密信传阅下去,让在场的瓦岗众将一一过目,以此来证明此信确实出自魏公李密之手。
众将看过密信,又看了看面色阴沉的徐世勣,心中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魏公这事,做得多少有些不地道呀!
尤其是那些翟让旧部,眼看着连有拥立之功的徐世勣都落得这么一个卸磨杀驴的下场,李密又怎么会放过他们呢!
可此时贾雄已经顾不上这些人内心怎么想了,只是用目光环视在场的众将,随即冷冷开口道:
“当初魏公之所以派我等来迎战江都来的隋军,就是想速战速决,尽快歼灭他们,以免耽误了攻打东都洛阳的大计。”
说到这儿,贾雄看了一眼徐世勣,又重重冷哼一声道:
“可因为徐将军的过分小心,导致我军迟迟不能与隋军作战,若是再拖下去,迟早会坏了魏公的大事。
因此,我如今不得不动用这面金牌,代替徐将军指挥兵马,与隋军决一死战了,不知诸位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