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面暖洋洋的，但是她这样做确实有些不顾大局。
没看到一旁刘文成眉头一直皱着嘛，要不是女帝提的条件，换个人来只怕这老货早就骂娘了。
经过陆川这么一提醒，张子仪也顿时醒悟了过来。
“那二皇子在大乾安危可有保证？”
“这是当然。”陆川轻笑道，“人在诏狱，很是安全。”
听到“诏狱”二字，张子仪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分，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这混账自讨苦吃呢！
刘文成似乎有话想说，可正准备开口，却感受到了陆子安的目光袭来。
老都御史花白的长须抖了抖，终究把到嘴边的谏言咽了回去。
“诏狱潮湿，记得给二殿下添床锦被。”
话音一落，张子仪便躬身退去。
当张子仪躬身退出时，陆川注意到他玄色官袍下摆沾着几星泥点——那是今晨特意绕道城南贫民窟招揽寒士时溅上的。
不过，张子仪并未选择如陆川说的那般，舍弃姬润一人而赶回北秦。
相反，他命三皇子姬蘅率众先行回去，通报秦帝陛下，而他自己则继续留在大乾，一边等候秦帝的回复，一边继续未完成的任务。
陆川听后不由点了点头，这张子仪确实大才，想坑他一把还真没那么容易。
开玩笑，陆川哪有那么好心，替张子仪出谋划策。
张子仪要真是按他说的，直接率众赶回北秦，那他就会彻底得罪姬润，二人结下生死大仇。
可惜，张子仪没有上当，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化解了这一难题。
御书房内。
女帝突然攥紧袖口金线刺绣，凤目中尽是张子仪那抹即将消失的身影，执朱笔的指尖顿了顿，殷红墨迹在"礼制革新"四字上洇开血痕，直到陆川温热掌心覆上她冰凉的手背。
“这个张子仪很不简单。”陆川道。
女帝闻言点了点头，脸色不太好看。
毕竟，张子仪可是乾人。
瞧见她这不开心的模样，陆川忍不住开口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大乾这举制，也是时候该改改了，否则只会逼得更多贫寒子弟北奔入秦！”
此刻那张子仪还跟个没事人一样，正游走四方拜访大儒名士，拉拢贫寒士子，想要带波人去北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