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声音微紧:“不许。”
“那你也不许。”
容毓乖顺地应下:“谁都不许,都好好的。”
南曦独自愧疚、懊悔、自责、心疼了一会儿,才终于想起要起身去给容毓拿药箱过来,然而刚要下床,双腿却是一软,身体瞬间无法控制朝前扑去,在即将与坚硬地板接触的那一刹那被容毓拽了回来,再度回到亲亲夫君温暖的怀抱。
南曦懵了一瞬,随即伸手拍打着他坚硬的胸膛:“都怪你,我腿都吓软了。”
容毓无怨无悔,对她的抱怨照单全收:“是我不好。”
南曦语气闷闷:“去把药箱拿过来,给你把手包扎一下。”
“不用包扎。”容毓瞥了眼自己的手腕,“血都干了。”
带兵打仗的人,这点伤他真的不看在眼里。
南曦抬眸:“去拿。”
容毓静了一瞬,默默放开她,不发一语地起身去拿药箱。
南曦抬手抚着自己的心口,心脏还在咚咚的跳,像是在提醒她以后再也不能跟容毓开这种类似的玩笑,万一哪次阻挡不及,他真的剁下自己一只手或者一只脚,她哭死都没用。
这家伙,明明在外人面前冷漠自持,运筹帷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震怒起来让人肝胆俱裂,怎么在她跟前就这么……这么……好吧,她今晚也终于体会到了肝胆俱裂的滋味。
容毓拿了药箱走过来,放在床上,南曦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纱布,正要给容毓的手腕缠上,却忽然想起还没用清水洗一下。
“稍等一下。”
南曦试着抬了抬自己的腿,好像恢复了一点力气。
她把一只脚放在地上,小心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双手扶着床沿,像是久病在床的人刚能下床走路一样,然后小心翼翼放下另外一只脚,嗯,好像可以正常走了。
轻轻吁了口气,她转身去水盆里拧了打湿的帕子,转身走回来站在床沿,“把手伸出来。”
容毓像个听话的乖宝宝一样,乖乖伸出手腕。
伤势的确不重,正如容毓自己所说的,血都干了,细若发丝的伤口自己都能愈合。
不过南曦还是抓着他的手,用帕子把他的手腕细细擦拭了一番,看到细小的伤口又渗出一点血丝,她把帕子覆在他腕上,淡淡道:“把药箱里的纱布递来给我。”
容毓配合照做。
南曦拿下帕子,把纱布缠在他的手腕,裹了三层,才用剪刀剪下来。
“今天真是轰轰烈烈、跌宕起伏的一天。”南曦叹了口气,站在床沿看他,“我的心脏接受了极大的考验。”
容毓笑了笑,矜贵眉眼染了无边风华:“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