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儿皂吏捧着双手哈出一团雾气:“不打紧,哪就那般走背运,这么个天,能碰上夷越人?放心,已然到边境,马上就能交差。”
他们押送的这些囚徒,俱是送往大梁军营,男人充军,女人充妓。
矮个儿皂吏眯着眼,搓了搓脸,朝前叫了一声:“头儿,前路不好走哇,要不要找个地儿避一避?”
走在最前的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不言语,只扬手一指,其他几个皂吏看去,前面的树丛里有一间破木屋,遂明白其意。
矮个儿皂吏甩鞭一响:“不想冻死的,走快些!”
活死人一般的囚犯们在皂吏的驱赶下跌跌撞撞走到破木屋前。
皂吏头儿以刀柄抵开腐朽的木门,拉出一道“吱呀——”的声响,往里探看两眼,朝后一挥手,其他几个皂吏将囚犯们赶羊似的撵进小屋。
木屋里蛛网张结,歪倒的桌椅等各处铺了厚厚一层灰。
“拢些干柴来,生火。”皂吏头子发话。
那个瘦长皂吏应下,将屋中的细柴、干草捡了架起,取出火折生火,一众人分成两拨,围着火堆的皂吏和瑟缩躲挤成团的囚犯。
皂吏们取出为数不多的干粮,架在火上烤了烤,然后分食,俗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这暖也暖了,腹也饱了,该想些其他事儿。
皂吏头子拍了拍手,拣起一个干馍,缓缓站起身,朝囚犯们走去,他每靠近一步,囚犯中的女囚身子便紧缩一分。
男人将手上的馍扔在地上。
“谁来?伺候得好……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