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绣深深跪拜下去,声音都在发抖:“公主,春茗并非卖身与我的丫鬟,只是因着世子落难一年,对世子也诸多照顾,世子这才想着带春茗一道回京好有个照看,所以所以……”
华阳一听这话,板着脸将手边绣品拂在地上,打断了林绣的解释,“所以本宫要念在你们对世子的救命之恩上,坏了规矩,处处忍让,对吗?”
“民女不敢,”林绣咬牙,“民女是愿代为受过,只求公主息怒!”
挨顿打这事能过去最好,林绣不想犟到最后,公主起了杀心。
希望这府里的人能看在她和沈淮之的关系上,动手时留些情面。
华阳最不喜林绣这副上不得台面的模样,下人一犯错就要代受,当真自找苦吃,自甘下贱。
“既你愿做个仁慈的主子,那本宫便成全你,”华阳残忍道,“这打板子是拿来惩罚下人的,你终究与世子有些情分,本宫给你留脸面,便针刑吧。”
林绣听了浑身一抖,什么针刑?
华阳似笑非笑:“这般不留伤痕也不留疤,只让你长点教训,林氏,你可愿意?”
林绣想起幼时在青楼,年岁太小,看到那些折磨人的刑具,打心底里害怕,死活不肯学东西,让那妈妈好一顿抽。
是春茗趴在她身上,不知道拦了多少下。
从六岁到十四岁,整整八年,她和春茗是同甘患难的好姐妹,不就是针刑,林绣愿意。
“民女跪谢公主。”林绣定了定神谢恩。
华阳勾唇,看向梁如意:“梁妈妈亲自行刑,拖出去吧。”
说完,华阳施施然离去,只留下几个粗使婆子看着。
林绣对上她们森然的视线,心下就是一抖,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人拖着胳膊拽到院中。
正是快晌午,日头暖洋洋,林绣看着丫鬟手中托盘,一排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码着,她浑身发凉。
林绣见过青楼的姐姐们挨罚,拿了银针扎手,指甲缝里,手指肚上,扎几下教训。
但也就是几下而已,可看着梁如意等人架势,林绣知道没那么简单。
她强自镇定,勉强朝一旁还在趴着挣扎流泪的春茗笑笑,就跪在了地上。
梁如意嘴角笑容冰凉又残酷,命人捏住林绣双颊。
林绣惊恐地睁大眼,本能要挣扎,但很快双手双脚都被按住,再也动弹不得。
梁如意捏起一根最细的银针,在火上细细烤了。
“姑娘忍着点儿,左不过十根针,这已是府里最体面最轻松的惩罚,咱们公主还是心存仁慈,念在姑娘对世子爷的救命之恩上,不舍下了重手,待会儿疼起来,姑娘可忍着别哭,免得扰了公主清净。”
林绣已怕得眼里含着泪,畏惧地看着眼前针尖儿,梁如意不为所动,举起手狠狠扎进林绣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