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远叹了一声,“唉,这把骨头了,伤口也就这么些,包扎不包扎也都一样了,死不了!”
寿忠面上有些动容,“父亲……您不能……”
寿远只摆了摆手,“罢了,走吧。”
寿忠只便扶着寿远下了城楼,一边道,“父亲放心,靖王的援兵,在五日之内,一定会到,我们只需要死守玄门关便可,玄门关坚固如此,不是北梁能够轻易破坏的。”
寿远的声音带着一股沉重,也带着一股不易觉察的疲惫,“我又何尝不懂?只是,五日……如今北梁,三十万的兵马,一日甚至可以分两批来破关,我们根本无力应敌,五日……五日也是漫长啊……”
寿忠听着,沉声保证,“儿子一定死守玄门关,关在人在,关毁人亡!”
寿远听着,足足看了寿忠很久,才朗盛大笑,“好,好!不愧是我寿远的儿子,生子如此,老夫无憾了,哈哈哈……”
寿忠带着寿远去处理先前的那一场仗所留下的伤口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经过长时间之后,鲜血已经凝固在了伤口之上,府医处理起来,还有一些困难。
然而,正当寿远处理伤口的时候,外边已经鸣起敌军来袭的号角。
寿远一听,当即不顾正在收拾的伤口,“快,快去迎战。”
寿忠自然明白,按住了寿远,“将士已经部署好,儿子立刻去迎战,父亲身上带伤,不宜再动武。”
可是寿远历来就是一个犟的,哪里听得进寿忠一番话,不顾反对,战袍一收拾,“立刻与老夫上阵!”
他虎虎生风,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距离上次退兵,还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北梁退下了一帮人,却是重新来了一帮人,这一次,人数足足有二十万之多。
北梁士兵人多,可以轮流上阵,但是,大新在玄门关的兵力已经不足十五万,上一场战役的疲惫尚未消磨下去,这时候立刻应敌,加上时时刻刻保持的高度的警惕与紧张,这么多日子以来,已经疲惫不堪。
对于北梁今日的第二次来袭,这时候的招架,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显得吃力不已。
寿远和寿忠早已看红了眼,同样与将士们在战场中厮杀,寿远更甚,旧伤未愈,如今更是再次面临一场腥风血雨。
难道玄门关已经守不住,难道今日的玄门关就要被破了么?
他越想越觉得浑身的力量都要被爆发出来了。
寿忠看着自己父亲在敌军之中似是不要命一般的厮杀,远远的距离,他一边劈开敌人往前而去,一边口中大喊着,“将士们,死守玄门关,靖王就要来了,靖王就要来了。”
不管在任何时候,只要在大新的土地上,慕容渊不败的神话,代表的都是一种不可磨灭的崇高的信仰。
他冲到寿远的身边,“父亲!父亲!”
一边把寿远往自己的马上拉,一边奋力冲开敌军,似乎自己所有的能力都发挥到了极致。
寿远已经疲惫不堪,只口中嘶哑着声音道,“一定要死守住玄门关一定要,不然,老夫就是做鬼也不得安生!”
北梁的攻势越来越猛,北梁大军的背后,甘承一人高坐马上,看着玄门关前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