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两人年纪,要么是照工作照,要么就是结婚。

    “看来是要去照结婚照呀。”

    不用王念回答,男同志压都压不住的嘴角就能说明一切。

    “您的手没什么大碍,这几天别提重东西,休息两天就成。”施向明笑盈盈地道。

    “您住哪?要不我们送您回家去吧!”王念好心提议。

    中年人的黑发中已经夹杂了不少白丝,加上眼角皱纹,年纪至少在五十上下。

    狠狠摔了这么一跤,还真够呛!

    “不用麻烦你们!”中年人豪爽地摆摆手,撑着膝盖站起来:“哪能耽搁你们的大喜事,这照片一时半会可出不来。”

    这也是两人为什么紧赶慢赶坐第一班车上县城的原因。

    照完相后得等四五个小时才能拿到照片,两人办完所有事还得赶下午最后一班车回公社。

    施向明是厂里大忙人,就算打报告领结婚证也只批了一天的假。

    “那我们把您搀扶到路边,前边的路更不好走。”施向明立刻道。

    这条巷子的后半截好歹还留了些地砖,到前半截连青砖影子都见不着。

    上一次同事领施向明往这条巷子里抄近路,走一半正好遇到有车碾过,溅了两人一身泥点子。

    中年人这回没推辞,任由施向明推着自行车走在前头。

    “我看男同志对这条路的情况很了解,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现撬砖的情况,你还记得吗?”

    中年人走得很缓慢,语气在询问中不知不觉放缓。

    王念猜得不错,中年人确实是干部,还是刚调到文西乡第一天上班就摔了的文西县县长——杨鸣思。

    不过两人眼下肯定是没法看不出来其具体身份来的。

    施向明只是把知道的情况如实说了说,期间不由掺杂了一丝个人感情。

    “你说的对!老百姓们这么干确实不对,但也是无奈之举。”

    这条路是进城的近路,人车都往巷走,久而久之青砖碾碎不少又没人管。

    住周围的居民们想着与其被车碾烂还不如自己撬了堆柴火,反正路迟早都会烂得没法走人。

    车子刚推到巷口,杨鸣思忽然叫停两人。

    “我刚才听你们提起铁锅,是不是没有工业票买铁锅?”杨鸣思从公文包里翻找出两张票来,塞到王念手里:“今天多亏你们,这就算我送你们的结婚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