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如此无用,又如此软弱,哪怕在你受伤时,也无法给予帮助,哪怕是说出一句关心的话。甚至还要你分出精力安慰我,而我呢,我却想着希望能在你怀里多呆会儿,真的对不起。
他该去死,活着只是累赘,但也知道,她不会希望。
星离开后,他用好久调整心情。拿过那截断掉的匕首,上面残留着她的血迹。地上有一块大碎片很奇怪,看形状是刀尖,上面的血液却是诡异的深绿,看起来涂过相当不妙的东西,他不敢碰。手中那块仍是鲜亮的红。即使受伤,她的血仍指引着他,告诉他何处安全。
星救他,肯定不是让他做这种事的,但混乱到发疯的内心让砂金忍不住在胳膊割了一刀,看着划开的伤口与流淌的血液,心情才好点。停下,别自残了。但它是一剂平稳情绪的良药,对救赎与安定的渴求压倒理智,让他不断服下阴险的鸠毒。
他们的血交融在一起。
她不在的时候,砂金缩在沙发上,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她会出事吗...这几天一点消息也没有,她是不是也死了?捅穿的样子不时浮现在眼前,每当这时,他就往身上割一刀,罪孽与情欲随着鲜红的液体流走,心情能平稳一阵。
任何轻微的响动让他神经紧绷,仿佛下一秒,那些人会砸门冲进来。
咔哒...咔哒...
“哈...哈...哈...”
他知道他们死了,但确确实实听得到,耳边不时传来开锁的声音,钥匙粗暴地与金属碰撞,让人毛骨悚然。调教...折磨...与轮奸,永远逃不掉。
砂金捂着头,躲进被子,压紧所有缝隙,不住颤抖。狭小空间里,又热又闷的空气带来窒息感,自己似乎又被塞进箱子,痛苦地等死。
咔哒...咔哒...
很奇怪,被子阻拦不住任何声音,门锁仍清晰地在耳边转动
砂金捏住被子边缘,里面很可怕,外面也很可怕,尤其在漆黑一片的房间内,好像又被蒙着眼睛调教,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激烈的感官。白天切出的伤口在疼。
咔哒...咔哒...
脑子里的弦要绷断,很快,那些恐怖的事将再次发生在他身上。星曾因亲眼目睹街道上的垃圾被清理干净,说了一句“匹诺康尼烂透了”,虽然不理解她说这话的用意,但一点没错。他们会给他灌满酒精与药品、在墓地强奸他、把他塞进车后座,载着他去更多人前轮奸、将扩张器塞入后穴,几个男人同时插入、在廉价出租屋肮脏的床垫上强奸他、将内裤塞进嘴里,堵住他的尖叫、拿走最后一点钱,威胁如果让任何人知道,就杀了他和知情者、将他从庇护点拖出来,带走强奸、强迫他灌下致幻剂、告诉他没有人会相信他、像对待一个物件在多人间转手,肆意改造、威胁将杀死所有与他有联系的人...
然后,他会被贴上“娼妓”、“埃维金荡妇”、“漂亮小婊子”的标签。治安官不会救他,哪怕那些人当着治安官的面吸食违禁品,他们看不到,转而逮捕砂金,在牢房里享用够又交还给那些人。治安官拒绝调查,法律让他支付强奸时的车费,所有虐待归咎于他,所有人都说,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哈..哈...不要...呜...救我...星...救我...”
星回来时,刚进门,砂金几乎整个人黏上。她身上带着酒气,让他产生远离的冲动,醉酒的家伙,总是殴打或强奸他。他小心翼翼扶着人回卧室,她手上缠着绷带。
都是我的错。
又想自残了。她突然靠近,给他一个充满酒精的吻。
“诶?”
被推到床上,失重感让他恍惚了一下,虽是盼望的事,真正发生时,心里却是不住的失落。
所有人...喝酒后都一个样。
他既反感,却又高兴,谁让他喜欢她呢?被她压着,边表白边亲他边挑逗,热情地好像在做梦,根本没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