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应能?”李高炽有些惊诧,“陛下,杨应能原为吴王府教授,还是陛下亲自召来的……”
“不是杨应能,今日新增了位中书舍人。”
“噢噢噢……诚意伯家的那位……”李高炽立即反应过来,“噢噢噢……原谷王府的长史啊。”
李高炽、李高煦都心知肚明,陛下是为了谷王那件事撒气呢……前日茹瑺说漏了嘴,陛下当时就气的直拍桌子,这是把刘璟拎过来泄愤。
看徐氏投来不悦的视线,李允熥委屈道:“四婶不让侄儿去校场演武……也只能小惩大诫了,也没怎么动手……”
“他密报皇兄,害得侄儿现在……念在往日交情,也就踹了几脚而已。”
徐氏深深吸了口气,“陛下身为天下之主……罢了,罢了!”
“四婶,要不换衡王……”李允熥小心翼翼的试探,“侄儿就藩苏州……不,松江怎么样?”
徐氏面无表情的说:“罢了,继续抄史吧,而且用魏碑文抄。”
李高煦忍不住扑哧笑出来了,让你坑我,现在爽了吧?!
“刘璟原为谷王府长史,正五品,陛下召其为中书舍人,正七品,实在不合适。”李高炽侃侃而谈,“总归曾被皇组父赞誉,又是诚意伯后人,不好太过苛待,今日陛下此举实在轻佻。”
李高煦难得附和道:“不召其入朝还好,召为中书舍人,的确不妥。”
“六哥老九的意思……一撸到底可以,但降了品级不行?”
李高炽、李高煦都不吭声了,虽然事实就是这样,但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古怪呢?
徐氏叹了口气,挥手道:“坐下说话。”
李允熥主动去搬了两个圆凳来,“四婶,今日阿锦过来说些什么?”
听到这个称呼,李高炽、李高煦都有点龇牙咧嘴,不知道的还以为夫妻情深呢,哪里知道丈夫到现在都进不了卧室。
“三妹说了,陛下认床,准备把床搬到武英殿侧殿去!”徐氏没好气的如此说,惹得李高煦嗤笑。
李高煦这个人,战场搏杀勇猛,脑子也够用,更有野心,但却是个喜则雀跃,怒则拔刀的人,相对来说心思比较浅。
而李高炽是个老银币,什么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城府很深,这一个多月内在拉拢朝臣上的效果比李高煦好得多,燕王府内人来人往,而且还将好几位朝臣从狱中捞出来。
徐氏正色道:“你们也接到军报了,留守北平燕王府的侍卫已然急信抵达金陵,三万蒙古大军南下,肆虐北疆,燕军北上,乃必然之责……”
“四婶……”李允熥迟疑道:“这等事,侄儿还是回避吧。”
“此乃国事,陛下何须回避?”李高炽笑呵呵的说:“待会儿还要请陛下查漏补缺呢。”
李允熥在心里暗骂……国事我就不用回避?
你们商量的国事难道不是和你们自己息息相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