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毒面蝮蛇?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托了孟泽一和桃花玉佩的福,我从七岁那年在水晶棺里“起死回生”之后,体质就一直异于常人,百虫不害、百毒不侵。
之前为了去“鬼冢”寻找二哥的下落,我和三哥、曹希宁、六叔、郭颉、邵乔磊还有张雨一众人进了塔克拉玛干沙漠,在沙漠里碰到沙漠霸主,沙漠食人蚁。本以为九死一生,没想到沙漠食人蚁碰到我的血之后,几秒钟之内就腐烂殆尽了,铁线虫蛊更是瞬间化成了一滩恶臭难闻的脓水,所以,相比于喀扎玛的如临大敌,我倒并不怎么在意,也没有任何惧怕这毒面蝮蛇,心里想着,最坏的结果就是被咬几口,止了血,涂上药,转天就能痊愈,但是这些毒面蝮蛇,恐怕就要倒有生以来最大的霉了。
这样想着,我从腰间摸出弯月刀,往左手掌心上轻轻一划,弯月刀非常锋利,瞬时,细密的血珠就如断了线般,从那道细细的伤口中溢了出来。
喀扎玛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力和嗅觉却异于常人,大概是闻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儿,喀扎玛脸色骤变,“小七姐姐,你受伤了?”
“没事儿的,只是不小心被树枝划破了点儿皮,并不严重,过一会儿就好了。”我轻声笑了笑,抬手,一边将左手掌心的血抹在喀扎玛的脸上、脖子上和胳膊上,一边说道:“我们家乡那边也有一种驱蛇驱虫用的药,不过是要涂在皮肤上的,效果还不错,出门的时候以防万一,我带了一些,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是吗?小七姐姐家乡那里也有很多蛇吗?……不过,这药的味道闻起来有些奇怪。”喀扎玛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大约是想用手指抹一些“药”,闻闻究竟是什么“奇怪”的味道,我嘴角抽了一抽,急忙按住她的手,“别乱动,一会儿给抹掉了就不管用了。”
喀扎玛“哦”了一声。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她那张清秀的小脸上的表情再次蹙了起来,“小七姐姐,毒面蝮蛇不是一般的毒蛇,我哥哥说过的,这世界上根本没有能对付它的药,所以,恐怕,我们这次是逃不过去的。”
我停住手上的动作,重重叹了口气,“喀扎玛,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你之前不是也说过,这些毒面蝮蛇的攻击非常强么,可是为什么,它们一直在草丛里游过来游过去,却一直没有攻击我们呢?还有这条喜欢吃蓝莓果酱的彩虹眼镜蛇,”我歪了看了眼肩上那条翘着三角形尖脑袋,蓄势待发,一直吐着信子的彩虹眼镜蛇,抬手按了按微微有些胀痛的眉心,“刚开始,你是不是也觉得它很危险?可实际上,它很友好,和一条喜欢粘人的小狗没什么两样,唯一叫人感觉匪夷所思的,大概就是它喜欢吃涂了蓝莓果酱的面包片。”
喀扎玛一怔,旋即,惊呼一声,“我知道了,小七姐姐我知道了,是昨天夜里那些彩虹眼镜蛇缠住了毒面蝮蛇,所以,毒面蝮蛇才没有立即攻击我们,只是奇怪的是,彩虹眼镜蛇为什么要帮我们呢?”
“大概因为它们是蛇界的活雷锋吧!”我笑着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
正想把自己的脸上也涂一些血,以防万一,却不料,盘在我肩上那条喜欢吃蓝莓果酱的囧彩虹眼镜蛇忽然缩了缩脑袋,嘴巴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咕噜”声,而后,身子一歪,直至地从我肩头摔进了草丛里。
我忙蹲下身子,想用手去拨它,结果,它却好像受了莫大的惊吓似的,摇晃着三角形的尖脑袋,几乎是以逃命般的速度,快速往草丛深处游去。
“……—_—|||!”我嘴角轻抽,心说,这囧蛇丫的是条神经病蛇吧,翻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都快。一分钟之前,还黏在我肩膀上死活不肯挪窝,这会儿,又唯恐避之不及了哦!啧啧,这年头,世态炎凉,就连蛇心都变得不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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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丛里的动静越来越小。
一旁,正全神贯注地侧耳听草丛里声音的喀扎玛脸色渐渐难看下来,“不好了,小七姐姐,那些彩虹眼镜蛇快要扛不住了。”
“不用慌,我保证,我们不会有事儿的。”我笑了笑,仍然不以为意,抬手,在脸上和脖子上涂了一层薄薄的血,温热的血水沾到脸上,鼻息间充斥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甜腥味道,那一瞬间,我忽然反应过来,我手上有毒血,这毒血要是沾到那条囧蛇的身上,分分钟能给它烂掉一层皮,送它去羽化登仙,嗯,那“小蛇精”大概以为我要“灭”了它,所以,这才忙着逃命去了。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草丛里的动静终于完全消停了下来。
静了片刻,草丛里再次快速地抖动起来,紧接着,几十条色彩斑斓的彩虹眼镜蛇,逃命般、蜂拥从我们前方的草丛里游动出来,几乎每条蛇身上都鲜血淋漓,从我和喀扎玛脚边经过,飞快地向与我们相反的方向游去。
再之后,我就看见了喀扎玛口中所说的毒性剧烈无比的毒面蝮蛇。
蝮蛇,别名“土公蛇”、“草上飞”、“七寸子”、“土公公”,属于爬行纲,蝰科,是我国各地均有分布的一种的小型毒蛇。
蝮蛇的学名“Agkistrodon”,源自希腊语,当中“Ancistro”意思是“钩”,而“odon”则代表“牙”,两者合指蝮蛇最为人所知的钩形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