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睁开那双黑黢黢的双眼,展开漂亮秀气的眉毛,太后便有一瞬的恍惚,总觉得像在哪看到过这姑娘似的,然而无论如何想,都想不起来。
荣安低声抽泣,拉着太后的衣袖:“外婆。”
太后回过神,看着荣安满面怜爱,不过是个不知何处来的,有些面熟的女子,怎比得上她的荣安。
“皇帝,皇后,只凭崔氏一面之词,就说是荣安仗势欺人,未免有失偏颇了吧。”
“还有征儿……”
太后骂道:“这个混小子,魂都被迷了,连自己的表妹,未婚妻都不护着,怎能相信他的话!”
李征龇牙咧嘴不服气,被皇帝一个眼神,就定在原地。
“我,我的小姐妹都能证明,是崔氏自己愿意的,根本就不是我逼迫,对了,徐家的小姐徐嘉仪也能证明,她可是崔氏的小姑。”
李征气坏了:“她是你的狗腿子,上回都打她嫂子来着,怎么会不帮你说话。”
“母后是需要证据,才肯放过崔氏?”
太后不置可否,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皇帝摇摇头,目光忧虑,知道自己亲娘这是对崔氏女,起了杀心。
“孤能为崔娘子作证!”
众人皆是一愣,却见太子从殿外进来,他甩了甩衣袖,行礼:“给祖母,父皇母后问安。”
“这件事,还有你掺和在里面?”太后不悦。
“祖母,请听孙儿解释,母后带着崔娘子去寻了荣安,做了说和,以为没了矛盾,便去瞧戏班子给您排的戏,亲自过问御膳房给您准备的饮食,荣安却不知,孙儿和裴爱卿,就在一墙之隔的隔壁凉亭中,听得分明。”
太子看向荣安县主:“荣安,太子哥哥知道你的心思,你喜欢裴爱卿,孤亲自问了他,是否愿意娶你,裴爱卿否认了此事,只是因为他与崔娘子说了几句话,你便不依不饶,实在无理,而且与裴爱卿相熟的,是崔娘子待字闺中的嫡姐,因此崔娘子才与裴爱卿认识,你恨错人了。”
太子语气冷静温和,可夹杂着隐隐的指责,语气中完完全全表明了一切,都是荣安县主的错,是她嫉妒,也是她有未婚夫还喜欢上别的男人,更是她以势压人,不依不饶。
“便是再如何生气,你也不能随意丢那琉璃拨月簪,这簪子是贡品,晋阳她们想要,祖母都没舍得给,就给了你,你怎能这般不珍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