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行直接从椅子上站起,大声否认:“这怎么可能,把知意送到庄子上,的确是我做的决定,可送人也是悄悄送的,并未声张,更别提我差人给崔家送消息,授意折辱知意生母了,这是污蔑!”

    他好歹是个男人,怎么可能因为内宅的事,牵连一个老妇。

    “知意,此事绝非我所为,你要相信我,你在庄子上那些遭遇,我都不知晓,更别提你娘的事,我真的是无辜的。”

    徐嘉行解释的很是急切,听到张夫人的话,他顿时懵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跟崔知意解释清楚,绝不能让她误会他。

    “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崔明完全糊涂了。

    张夫人不悦:“我可没说假话,不是你府上的管事,姓刘,叫刘全的,特意来府上说的吗,夫君,当初你也是在的。”

    崔大人颔首:“不错,那位管事说是贤婿的亲信,言语间也不大客气,因为此,才罚了冯氏,没给什么体面,还以为贤婿会高兴,难道你竟是不知情的?”

    徐嘉行立刻否认:“我们家没有叫刘全的管家,我也没吩咐过。”

    好一笔烂账,好一出大戏,裴子期就算并不愿掺和别人的家事,可听了这一出一出,简直比折子戏还精彩。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裴子期忽然开口:“所以,徐兄若是没说假话,这是有人冒认了徐家的管家,假传上意?”

    只是稍微一想,便知道,谁有能力,在崔知意被关在庄子上,能叫人假装管家来崔家颐指气使的传假话了。

    除了薛明玉,她想不到有任何人能做到这一点。

    如果此事真的不是徐嘉行所为的话。

    徐嘉行脸色也是微微一变,明显想到了什么,目光躲闪,甚至不敢面对崔知意的眼神。

    这么一闹,崔家为了巴结徐嘉行,冯氏终于能回含章院住,也重新有了伺候的丫鬟,可崔知意不信任崔家的人,一定要亲力亲为,伺候母亲。

    “我的身子,如何了?”冯氏轻声问。

    崔知意眼睛一酸,勉强咬牙挺住:“什么事都没有,只要好好养着,就能恢复过来。”

    她娘的身子跟她一样亏空的太厉害,可她到底年轻,而她娘,却真真正正的油尽灯枯,怕是没几年的寿数了。

    崔知意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也不愿告诉她让她担忧,只想她无忧无虑的多活几年,她心中盘算着,如何把母亲带出崔家。

    冯氏也没继续追问,强忍着喝完药,趁着四下无人,拽住了崔知意的手:“意儿,你告诉娘亲,这些日子,你过得如何,徐将军究竟待你如何,什么把你关到庄子上,他是不是宠妾灭妻,欺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