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宣歧唇角的弧度不放下,但透出点冷酷,长臂搭他肩头,语调漫不经心,好似还同先前一样,与他兄友弟恭:“我来机场送别女仔,恰好睇到Jelly呀,扎两个小辫,多可爱。”

    说着,他扫麦葑麟一眼。

    麦葑麟衣服裹得很紧,麦宣歧目光又落到他扣着衣领的喉结上去,细白皮肤被挤出月牙,顶着软衫一条深色的针织线。

    麦葑麟未置可否,嘴唇动了下,拨开长长的睫毛,才看麦宣歧一眼,如以往柔声道:“何小姐知呀?”

    他问弟弟有女人的事情何铃舒是否知晓。

    麦宣歧正点烟,手里转了火机,刚擦开火焰,呼地喷出来,擦亮他乌黑眼珠。闻言,不答话,慢悠悠转了金属火机,手背上青紫色筋络突起。

    火机握紧手心,烟夹进指缝里,递麦葑麟嘴唇边去,指骨贴了下他柔软唇瓣。

    麦宣歧目光垂下去盯住哥哥分开小隙的唇肉,喉结顶了皮肉吞咽:“食烟呀?”

    麦葑麟嘴唇很红,被他宽大手掌阴影遮住还是红得发艳。

    摇了下头,把弟弟手推开,睫毛闪闪,软声怪他:“你总长不大,伤人心肠。”

    麦葑麟想到在家中,何铃舒与他常提麦宣歧的不好,但语气又嗔怪,透出女儿的柔情与绵软心思。

    他又讲:“何小姐是好姑娘,好女孩。”

    麦宣歧不是很想同他聊何铃舒,稍稍咋舌,不算开心:“阿哥,她人都不在这里,你总同我夸佢做咩呀?”

    麦葑麟便不讲了,要回家去。

    麦宣歧说要同他一起回屋,麦峦雄与他近日和解很多,父子关系缓和不少,信任到放权许多给次子。

    还常同他讲,以后小仔出生,爸爸不在了,要他多看顾小仔与大哥,看来麦家是靠不住麦葑麟啦。

    麦宣歧听得好笑,麦家不光靠不住麦葑麟,更加不会有以后。

    但面上不改,仍旧应付自如。

    三年里他靠公司里挪来的一千万美金做期货赚到五千万美金,暗地里签几份合同,与别家集团达成对赌,做空麦氏四亿港币的股票,等消息爆出来,麦氏瞬然倾倒,只剩虚壳。

    车子来时载两人,返时又是两人。

    小果哩换成小麦。

    唯麦葑麟不变。

    麦峦雄见次子回来,很是喜悦,拍何铃舒手臂,让她去取酒窖里珍藏的洋酒来,要与儿子庆祝一番。

    麦宣歧胆大,刚上任便谈成政府地皮生意,公司营收上涨,股票也变绿,节节升。

    麦葑麟好似局外人,做软椅上看他们父子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