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海云的脸色很难看,手僵着在半空,不知道该怎么放好。
而素问跌坐在地上,掩着脸只是痛哭失声:“两年前我好不容易逃脱了那种生活,再也不用做谁的替身,我要是早知道你在这,我一定躲得远远的!郝海云,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打你一枪,你要么也给我一枪还我个痛快,这样折腾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无声。
漫长漫长的沉默。
郝海云一言不发。
也不知过了多久,素问再也哭不出眼泪来了,才看见他蹲下身,慢慢的伸出只手。
她本能的举手护在头脸上,才发现他不是要打她。
郝海云拨开她的胳膊,缓慢而有力,指端犹疑的触在她沾满泪痕的脸上。她被他打过的半边脸早就高高的肿了起来,火辣辣的,又沾上凉的泪,紧绷绷的难受。
“素问……”他慢慢的摩挲着,那力道竟似带着种怜惜。他知她忌讳那名字,所以没再叫“素素”,而是叫她“素问”。他也不知,这么做有什么无聊的意义,他只要她知道,他此刻叫的人,是她。
她迎着他的目光,眼角还有泪,整张脸上已经全是笑意。她笑起来很好看,仿佛如春风初绽,脸颊上红肿的指痕还没褪,但依稀能看出妩媚与甜美。尽管他心里还埋着那个名字,但回溯记忆的洪流里,竟只剩下她聂素问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着了魔,竟然不由自主的再一次吻下去。唇齿怜惜,像是吻着一件珍贵的宝贝。她的柔软,她的馨香,她的甜美……他贪婪的想要重温!
腰上突然被什么硬物一顶,他的唇停在她唇峰上不过半厘米。
那么近的距离,彼此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素问胃里感到一阵恶心,却强撑着笑容,免得被他发现自己握枪的手的颤抖。
笑,僵硬,牵扯到裂开的嘴角生疼。
郝海云魔怔的眸瞬间清明,那冰一点点凝结,一动不动的审视她。
素问动了动枪尖,抵住他压下来的身体:“再碰我一下,我就开枪!”
郝海云无惧无畏,拇指云淡风轻的刮过她的唇,语气带着丝讥讽:“你装了介么多次,就数这次装得最像。”
素问也笑,轻轻从他身下挪开身子:“云哥花钱送我去学演戏,我怎么敢不好好学?”
那曾让他一度困惑动摇的眼泪,是假的,她看似悲愤痛苦的控诉,也是假的。自己竟然一时不察叫她连枪都摸走了,这对当年单枪匹马挑落德云楼三十号人马的郝海云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难道真如小七说的:温柔乡,英雄冢?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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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