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银票之后的桑寒枝也没再逗留,带着人全须全尾地离开了花厅。
只是她才走到桑府大门处,就瞧见一群下人正在忙忙碌碌地收拾残局。
桑府的大门被劈,这无异于是打主人家的脸面,但偏偏这件事是桑鸿没理,所以他也不敢闹大,只能催促着下人们赶紧把破门拆了,好换上新的大门。
一看到桑寒枝的到来,门口的下人们连忙停下手里的动作,一个个默不作声地退到了一旁,好给桑寒枝让路。
桑寒枝从容不迫地出了门,却在看到大门外明里暗里看热闹的百姓时,她立刻低头,抬手,假装擦眼泪,却是将眼眶蹭得通红。
而后她也不说话,委委屈屈地上了将军府的马车打道回府。
她虽然一字不吭,却让围观的众人看足了热闹。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桑大小姐……裴夫人就是可怜啊,归宁回门的日子,居然连口饭都没吃,就这么会儿功夫就哭着出来了!”
“听说裴夫人还待字闺中的时候就被庶母,庶女骑到了头上去,没想到嫁了人还是如此……”
“唉,如果裴将军还在世的话,桑府那些人又怎么敢这么欺负人?”
“可不是嘛,要不是裴将军英年早逝,哪里还轮得到那些人欺负裴夫人,唉……”
“……”
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没过多久,桑府里就出来了人,将他们赶走。
可即便如此,桑家苛待桑寒枝的消息还是传得沸反盈天。
马车行至一处无人的拐角,桑寒枝突然出声叫停了马车,而后她掀开小窗帘,对江御招手道:“你过来,我有事情要让你去办。”
江御只思考了一瞬间便倾身过去,随着他的靠近,桑寒枝嗅到了些许奇怪的味道,像是……
像是将军府灵堂里的香火味。
但是桑寒枝没有多想,只当是江御一直在灵堂看守,所以身上才不免沾染了那些味道。
“夫人有何吩咐?”江御声音平静道。
桑寒枝低声说着,“方才我听桑明珠顾左而言他,像是还有什么手段,你帮我去盯着她的动向。”
而且桑鸿刚才也几次欲盖弥彰,似乎还知道什么内情。
以桑寒枝对桑鸿的了解来看,桑鸿即使偏心桑明珠,可桑明珠今天让他损失了几千两银子,他却一个字都没说,这明显不对劲。
除非……
除非在桑鸿眼里,桑明珠能带给他的利益远远不止几千两。
但问题是,桑明珠只是一个闺中女子,她能有什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