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以前教我,与人交往,不远不近的最好,远生疏离,近生忧患。”
于是,她总是浅淡如水。
“你知道吗?我最拿手的菜是烧排骨,因为灿灿最爱吃这个…”
“……”
她一贯不是话多的人,竟也碎碎念叨了半个多小时。
最后,她轻轻合上眼睛,说:“傅先生,我知道那天给我房卡的事,是宋纯安排的,可是…我还是有好多好多不明白,但我不能也不敢问,什么都不能问…跟你有关的事,我什么都不能问……”
姑娘的声音终于轻近于无,最后,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在这样静谧的病房里起起伏伏。
傅司衍睁开眼睛,轻轻偏头,就可以看见她散落在床边的头发,墨黑细软。
人,已经睡着了。
他知她睡眠一贯浅,抬起手,却也不敢触碰,只顺着她头发的起伏,隔开一层薄凉的空气,带了怜惜,温柔地触摸。
也是在这一刻,傅司衍对眼前这个女人,这个曾把眼泪留在他掌心的女人,有了新的定义。
生活待你我都无情,我们都无力抵挡命运,但既然它将你送来我身边,我不打算再让什么失去。
如果从前成了定局,那么未来……就幸福一点。
傅司衍轻轻开口,无声地对那个姑娘许诺。
——苏南,我的从前太肮脏不堪,但如果问起的是你,我或许愿意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