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花之味,淡雅芬芳,就如佘冥之情怀,不温不燥。
他二人并未多留,也就一个多时辰,便就起身告辞了。
我站在郡主府的门前,看着二人踏马而去,携手逆进阳光里,去的快意,就如来时的突然。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
佘冥送的两颗丹药,就如暴旱中的畅快大雨,给原本的困局,带来了一丝生气。
申时,宫中派宦司前来,请我去司礼部挑选大典凤袍花色,我素装前去,随意挑了一款最为低调的金丝袍,回来时我故意说憋闷,从宫门口一直步行到郡主府。
让青藤准备了热水,泡过花浴后,我将佘冥留下的瓶子打开,取那颗小丸服了……
当日夜里,我三更起咳,四更开始起热,青藤连夜寻来大夫前来,切脉时发现了臂上红斑疹……
次日辰时,宫中谭御医亲自来疹,却认这病,是麻风无疑……
麻风一疾,堪比瘟疫,闻之惊心,听之动魄。
太医当即将此消息禀报宫中,先皇后一声令下,将郡主府上下隔离,门口择重兵,以白纱浸药液护住口鼻,不得而出,亦是不得而进……
日落申时,郡主府一片朝拜,我混混沉沉的睁眼睛,看到一人身穿蛟蟒黑袍,蒙着一方厚纱,慢慢的行近我榻边。
“太子殿下……”我支起一臂,被他上前一步按回。
“殿下不可!”门口宦司惊慌的上前,就要拉他胳膊。
赫连云沼一皱眉,“下去。”
“可是殿下,会传……”
“出去!”他声音隐怒。
宦司一抖,赶紧道了声“是。”碎步行出门去。
他将我被子拉上了一点,掖好被角,想了想,坐在了榻边。
“可是觉得好了一些?”他问。
“好像好了一些,咳咳……”我嗓子有些痒,多说几句边咳。
他起身去桌边倒了一杯水,将我扶起一些,送到我唇边。
这动作让我极其不自然,硬是接过了杯子自己来喝。
喝了水,并未让我好受一些,我反而咳的更厉害了,赫连云沼将杯子拿回,似是想帮我做点什么,却又帮不上忙,微一皱眉,眸色便又深了几许。
“殿下,时候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