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一式无聊瞎创出来的剑招,落在一刀仙眼中却分外恐怖吓人,若他状态完好,自是不把这两柄飞剑放在眼里,但眼下他与梁发足足疯狂对劈五十多招,别说虎口崩裂了,浑身上下都已似棉花般无半点力了,若不是怕被一刀劈死,他早就背身逃跑了!
一刀仙到底是纵横西北地带多年的大马贼、大刀客,求生本能之下,他催发出最后的底力向上猛挥一刀,将两柄来袭飞剑尽皆打落,而后又以不可思议地角度拧身回斩,和梁发对劈一记,并借着梁发这一劈的巨力将自己的刀震飞出去、同时也让自己歪斜身子倒飞出去。
“跑!”一刀仙人还倒飞在半空中,口中却已发出了指令,他对自己人确实不错,这个生死关头竟还在意手下们的性命。
“往哪跑!”佩了两把刀的男娃娃暴喝一声,窜跳出人群,十指大动后提气运刀,以快到不思议的速度将刀握在手中,而后像施戴子、陆大有掷剑那般毫不犹豫地将双刀掷出!
双刀的飞行速度快到不可思议,一刹那间,一刀仙的双腿被齐膝斩断,大半个人狼狈无比地栽倒在地,发出撕心裂肺惨嚎。
还未死的马贼们大惊失色,却是没有一个人去管已残废了的一刀仙,各自调转马头就欲分头逃窜。
“看,这些就是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弟兄。”梁发边说着,边走上前去,三下两除二把一刀仙的下巴与双臂关节卸去,防止其咬舌自尽或者做出其它预料外举动。
“一帮贼子妄想在你们吴天德爷爷手下逃走,嘿……”彻底将一刀仙废掉后,梁发狞笑一声,从衣兜里摸出一大把浑圆石子,而后就见他身形变幻,将那些石子接连甩出两次,这些浑圆石子泼风般呈扇状散开,将左边一侧已调转了马头、正狼狈逃命的马贼尽数打下马去。
“哈……你们这帮杂碎怎得不有难同当了?休走!”梁发癫性正浓,怀中已无石子,却是呐喊一声而后将一刀仙被斩下的两条断肢先后掷出,就见那鲜血淋漓的两截人腿如回旋镖般掠过右边那侧马贼的脖颈、心口,其上裹挟着的澎湃巨力也将这一侧的贼人尽数打落马下!
(三师弟的混元功与抱元劲已修炼到如此境界……师父果然是对的,本门武功务必要以练气为先!似三师弟般内功精深到如此程度,都不需要多高明的暗器技法就能打出如此惊人战果!)
令狐冲心中暗自赞叹自家师弟武功之高强,嘴上反应却也不慢,他振臂一呼,及时对施戴子与陆大有两个师弟,以及一众已对他颇为信服的双旗镇镇民发号施令:“老少爷们!贼人已尽数落马,莫要放走一个贼子,烦请跟在我身后、将这些贼人尽数捆了!”
梁发其实只将华山派的上等内功“混元功”、“抱元劲”修炼出一点皮毛,先前他那般施为是借助了一些别说华山派、就是放眼整个武林都没有几个人能理解的古怪力量所做到。
而这也是梁发上华山的用意所在,有武功作为掩饰,不管他做出多惊人的举止都能用一句“武功盖世”掩盖过去。
虽只是借了混元功与抱元劲的形,未运用其神髓,但梁发所掷出的石子、人腿所附澎湃巨力却绝做不得假,被他打落马下的这些贼人各个都气血紊乱、半边身子又胀又痛,面对以令狐冲、施戴子、陆大有为首的民壮们,贼人全无反抗之力,片刻后就系数被捆了个结实。
“吴先生武功高强,行事磊落,因欲替友报仇而力擒一刀仙,令狐冲佩服。”
完全控制住局面后,令狐冲朝自家师弟一拱手,极其自然地来了波商业吹捧。
这基本上是行走江湖必走的流程。
“令狐大侠行侠好义,携两位华山派的少年英才,自这伙贼人刀下保住双旗镇一镇之地平安,亦是教我吴天德好生佩服。”梁发与令狐冲相处两年,师兄弟间早就默契非常:“这一伙贼人我欲悉数交由令狐大侠发落,唯有一请求望令狐大侠与诸位父老乡亲答应。”
“吴先生客气,但说无妨。”
“一刀仙辱我手足兄弟沙里飞,将其残忍奸杀,我欲亲自手刃贼首一刀仙为友出气复仇!”
“一刀仙乃吴先生一番奋战后力擒拿下,我等只是从旁做了不成气候的助攻,所以这一刀仙自然理应由吴先生处置。”令狐冲说这话时,却是下意识地看向那祭出双刀斩去一刀仙双腿的男娃娃。
那眼里已不再呆滞的男娃娃并无反对意见,他正无视着一地狼藉,走到残废了的一刀仙身后小心翼翼收拾起自己的双刀。
“好!今日,吴某给双旗镇的老少爷们表演一手大剐活人!”
梁发说干就干,他像拖一条死狗般地拖拽过残废了的一刀仙,而后拎起沙里飞生前爱刀,顶着烈日黄沙,于双旗镇的石杆双旗下,在自家师兄弟,以及双旗镇镇民,还有那伙被捆缚起来的马贼围观下……
将一刀仙给凌迟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