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迟是个手艺活,手艺差的行刑者通常只能折腾八刀、十六刀就草草了结,手艺好的行刑者能折腾上三百多刀还保住受刑者不死,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所谓千刀万剐则只是一个夸张说法,史料上从未记载过这般技艺通神的刑师。
梁发的手艺说不上多好,但也没有太孬,他用了足足四十八刀将一刀仙弄得彻底没了人形也没了惨嚎的声响,最后到了第四十九刀,梁发大发慈悲给了一刀仙一个痛快,手起刀落,好大一颗贼首无声落地。
“手艺不精,让诸位见笑了。”做完这一切后,梁发施施然朝观众们连续几个拱手致意,观众们却是屏息不敢说半句话,梁发从窜出来后,到现在为止的一切所作所为已令他们无比胆寒,又敬又怕。
只有令狐冲胆色过人,朝梁发一个回礼并出声夸赞:“吴先生谦虚了,这七七四十九刀端得好手艺!”
“哈哈!吴某大仇已报,便要再浪迹天涯去了。”梁发将那把血淋淋的刀往肩头一扛,转过身去随便挑了匹还未落跑、显得有些呆滞的傻马之缰绳,一个利落翻身就上了马背。
“对了,双旗镇的老少爷们,可别忘了我兄弟沙里飞是因力护双旗镇、而得罪一刀仙落了个被凄惨奸杀的下场,他的尸首烦请老少爷们代我收殓,我实在不忍心再见他之惨状。”
梁发纵马狂奔,一路向西,人已去远,声音却清晰无比地传回双旗镇,显然是有极高内功修为。
“阿大,那人既是沙里飞结拜兄弟,为何反复提及沙里飞被一刀仙屈辱奸杀?甚至连尸首也不肯花力气收殓,就这么去了……这真是结拜兄弟?”收好了双刀的男娃娃,回到自家老岳丈身边,扯了扯老岳丈的衣袖,不解发问。
“你还小,不懂的东西太多……以后你自然会懂的。”开酒家的老岳丈摇了摇头,浑浊双眼里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精光:“你看这一伙贼子,平日不也都是兄弟相称?但一刀仙被那吴天德活活凌迟,又有哪一位兄弟替他出口求情讨饶了?”
“哦……阿大,我懂了。”男娃娃点点头,也不知道是真懂了还是假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