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果从腰间拿出一粒酸果子,塞进她的嘴里,“虽疯了,可还是活着的,他也做过不少孽,不算冤枉!”
桑无忧竟然尝不出嘴里是何滋味。
只一阵阵地觉得苦。
口中,心中,都是苦得说不出来。
她抬头望望这四方四角的朱漆琉璃榻,阳光一入,五彩旋转,漂亮得不像话。
这是沈卿司专门为她打造的,漂亮的,囚笼。
“姑娘不问问侯爷?”
她淡淡地坐在那里,嘴角掠过一丝看不懂的笑。
“我为何要问他。”
红袖见她额上的汗干了,手一搭上去,果真是又寒又凉,忙把她塞回温暖的被子中去。
“侯爷今早才走,本是两日前就要走的,可又实在放心不下姑娘,那头催了七八次,侯爷实在不得不动身,这今早才快马去了。”
红袖边说边瞧她淡漠无波的脸色,“姑娘不知道,昏迷的这几日,侯爷日日都来探望,有时一坐在这儿,就是小半日,什么都不做,只静静地望着姑娘...”
话还没说完,见她已阖上了双眼。
关于他的,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也不想知道。
一波波的事情,一点点压垮了她的精神,直到昨日,她的脊骨似被人折断。
她便想长长久久地躺在这里。
几日过去,她的病情一下就缠绵病恹了起来。
无论是红袖和碧果如何的劝解,她只一句话不说。
虽日日还吃着药,可鲜活快速地从她身上溜走,不出七日,她已熬得神魂皆失,目空索然。
若没有人管她,她便死在这榻上罢。
直到一个人的到来。
余妈被霍刀接来了府上,送进了她的屋子。
红袖和碧果等在门口大半日,才见余妈从里面出来。
便是从那一日开始,桑无忧便同这春日的草儿一般,生气回流。
不仅话多了,吃药、吃东西都十分的用心,仿佛自己做的是一件很认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