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泽本想拦下大姐,好好替魏榆解释一番。
但他扭头瞥见魏榆骑在墙上,一脸慌忙,活像个滑稽小猴的样子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先生,别笑了!快救救你还没入门的宝贝弟子疙瘩吧!”
魏榆缩在墙上,活像只惊弓之鸟,偏偏他还不会飞。
崔泽瞧他那样,笑了好一阵,笑得差点咳嗽。
好不容易笑完,崔泽赶紧替魏榆向魏家娘子一五一十地解释。
魏家娘子听了,眉毛挑起又落下。
她放下攥着烧火棍的手,叹了口气。
“这小子有真点歪门邪道的主意。”
见魏家娘子神情缓和了,崔泽朝墙上的魏榆招了招手,“行了,下来吧。”
魏家娘子白了一眼蹭着墙下来的魏榆,没好气道:“洗手吃早饭,下午给我上学去。”
……
魏榆从墙上下来后,魏家娘子没再管他。
粥是他自己从锅里盛的,馒头也是他自己从灶上拿的。
魏家娘子还催着他照顾崔泽。
直到崔泽坐着安顿好,左手被塞了一碗黄灿灿、热腾腾的小米粥,右手被递了一个白胖胖的大馒头后,魏家娘子才满意了。
她捧出个簸箕。
簸箕里放着针线卷和她替魏榆做了一半的新年新衣。
魏家娘子坐在院子里光线最好的小竹凳上,操持起了针线。
一时间魏家院子里静静的,崔泽耳边唯有魏榆小猫似的,呼噜着喝粥的声音。
他不知为什么,看着手中盛在粗瓷碗里,圆得像一汪黄月亮的小米粥,差点滚下泪来。
他这辈子想要的其实不多,大抵就是这样的安宁。
崔泽捧起小米粥的粥碗,先用鼻尖吸了一大口热气。
他像是从阴曹地府偷溜出来的孤魂野鬼,努力地吸着久违的阳间生气。
暖乎乎的粥还没进嘴,魏家的门就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