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节奏的脚步声响起来，不疾不徐的，离梁矜上越来越近。
她能感觉到，那人停在了自己的床前。
直到那人伸手抹掉梁矜上腮边的眼泪，梁矜上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下一秒，她才反应过来，是谁在给她擦眼泪？！
如果说梁矜上什么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是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就是在睁开眼后——看到商遇城那一刻。
小女孩在临死前看到了奶奶。
而她，在这个寒冷阴暗充满难闻气味的拘留室，一个从没想过自己会来的地方，竟然看到商遇城也进来了。
梁矜上在商遇城再次伸手来给她擦眼泪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温热有力，是真实的。
商遇城看到梁矜上恍惚空洞的模样，再也难以忍耐，俯身把她抱了起来。
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而不必坐在冰冷的床板上。
“矜矜。”商遇城的唇吻着她，从蹙起的眉心到冰冷的鼻尖，濡湿的面颊，“看着我，有我在。”
梁矜上在下午的时候，已经哭得太多。
没想到竟然还能再流出眼泪。
但眼泪不能缓解双眼的干涩疼痛，反而会加剧那种症状。
商遇城哄到最后，还是只能等她哭累了睡着，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眼泪才渐渐停了。
第二天，外面刺眼的眼光将梁矜上吵醒，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在许久的白蒙蒙过后，她才慢慢地能看清眼前的样子。
她睡的床铺，不知道谁给铺了新被子，很暖和很干净。
身边没有其他人，只有她自己。
昨晚商遇城的出现仿佛是她的一个幻觉。
但是梁矜上知道昨晚商遇城一定进来了，不然，怎么可能有新的枕头被子，还有一个保温杯放着水。
更让她确信商遇城进来过，是没过多久，一个自称是商遇城律师的人，来保释她出去。
梁矜上被两名女警扶着往外走，脚步很慢，是抬不起来，也是因为没看到商遇城。
“商遇城，他人呢……”
律师欲言又止，“商总让我先带您出去，去医院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