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她如此?
“陛下,您贵为一国之君,为君者若总是拿无辜者的性命来开玩笑,这国君之位,您就当真坐得踏实?”
又是一串的诘问。
百里昭却并未如她所想般发怒,只是手中的奏折缓缓被放了下来后,抬眸紧盯着她。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继续,我听着”。
她倒也真不客气,知道自己此刻还没到百里昭容忍的极限,便继续义正严词,“陛下您想呀,若换做是您,好端端的吃着饭、唱着歌,就被马匪给劫了,您作何感想?”
虽说她这比喻不算是多么贴切,可她还是分得清作死和劝诫的区别。
直截了当地说百里昭残暴无情,这么做简直大错特错,那是作死。
委婉地表示他此次做地太过,希望他行事多多考虑,才是劝诫。
但她毕竟是带着劝诫这一目的来的,所以她的语气并没有示弱,还尽力让自己显得很是硬气。
可百里昭似乎压根儿不吃她这套,听她说了这么多,也还是无动于衷,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看到百里昭对自己的漠视,她倒是一点儿不感到意外。
因为百里昭对谁都漠视。
若不是漠视,又何至于连夜把人给处置了,就为了给她做顿软饭。
“所以,你觉得孤是马匪?”百里昭对于自己的这个新代名,倒并未表现出不满。
“话不能这样说陛下,我只是比喻一番,”解释是这么解释,她却还是心虚地低了头。
“在你眼里,所有人都无辜,只有孤才是那个暴君?”百里昭又问。
虽然内心里很想回答说“是”,甚至还想反问一句“不然?”
可理智却还是让她说了“不”。
尽管她已经回答了不,但百里昭依旧没打算放过她一般,继续问:“那你今日来寻孤,又是为了什么?”
若说为了那个昨夜被净身之人,那无疑是真的在对百里昭挑衅说“快来杀我吧,我找死呢。”
但若说旁的,她又一时间编不出来。
就这样沉默了片刻,她才道:“长宁今日身子大好,给陛下请安后,便打算出宫回府了。”
百里昭的眸光一闪,眼神里却是不信,“是么?”
不知怎的,被百里昭的眼神这么一看,她就像是被看穿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