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百里昭知道她想说什么,也知道她来此的目的。
对于她所言,也并非不懂她在说什么,又意有所指什么。
那既然如此,百里昭又为何一直步步紧逼地让她说实话呢?
还是说,百里昭就想听她心里话?
这么一想,她就偷眼去瞧百里昭的脸色。
还是那么冷若冰霜,还是那么淡然如水。
“方总管……送来的那人……”
终于,在一番心理博弈之下,她还是选择了碰一碰。
与其拐弯抹角,不如就学学人家舒嬷嬷,有话直言。
虽说百里昭同她的脾气不一样,舒嬷嬷有话直说那她就听话听本意,也不胡乱曲解。
但百里昭不是她,而她总是如此委婉的原因,不就是怕在百里昭面前失言,丢了自己这条小命么。
你说她容易不容易。
但话已出口,百里昭既不是聋/子,当然已经听得一清二楚。
她就算是想收回,也是不可能了。
百里昭见她欲言又止,话说一半就打住,立刻就皱眉,“是孤让人净了他的身,又如何?”
看,他承认了。
承认得多么大方,多么潇洒,又多么坦荡。
若是把这种敢于承认的勇气用到其他地方,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他百里昭还能成为有名的暴君?
“陛下您这么做,难道未觉不妥?”她小心翼翼地问。
百里昭却在这时候往椅背上一靠,直视着她的眼睛。
“有何不妥?”
看来百里昭当真是从未意识到这些问题。
“那人,也是一条命,或许因为陛下此举,又毁了一个人的人生,”她说到此处时,顿了顿。
脑中忽然就想起那日被割了舌的宫女。